天色并不是十分暗,但是屋子里早已点起了灯。讀蕶蕶尐說網Du00.coM刘晓暖坐在红木大桌前,面前摆着一桌子琳琅满目的精细菜品。她环视了一圈底下站着的穿红着绿的妇人,说道。
这些妇人闻言,道了声谢,便要坐了。
其中一个最为年轻的妇人,长相最为出众,身上穿着桃红色撒花缎子锦衣,下着妃色褶裙,头上戴着一只金凤吐珠步摇,她身旁的丫头为她拉开椅子,她刚要坐下,便听那上面坐着的人说话了。
“慢着,赵姨娘,数你年纪最小,进门最晚,我这作为姐姐的,如果不好好教教你,平白地让人给笑话了去。”刘晓暖慢声细语地说道。
这赵姨娘是上个月新纳进府里的,生的相貌那叫一个好,接连一个多月,宁家二老爷日日都是在她房中过夜。
因此,赵姨娘被宠的目中无人,就连正室夫人,她都不放在眼里,更何况这早已失势的刘姨娘?
她不就是借着堂妹的势,这才几天,就开始拿腔拿调地捉摸做样起来了。
赵姨娘想着这些,丹凤眼微微上挑,嘴角扯起一丝轻蔑的笑,说道:“是呢,妹妹才进府,不懂事,姐姐该教的教,可千万别与妹妹一般见识。”
刘晓暖听她这么说,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赵姨娘最是嘚瑟,最不把她放在眼里。真是没有想到,她竟然还有今天,这可全亏了自己的好堂妹。
接下来,刘晓暖便对赵姨娘展开了一番教导,一直到她说累了,说饿了,这才让众位姨娘吃饭。
离开饭厅,赵姨娘最先走了出去。受了她一肚子气,她得好好地想想,今晚好好地向老爷哭诉一番。
“妹妹,妹妹。”
赵姨娘听见有人喊她,回头一看,见是周姨娘。
“姐姐唤我何事?”
周姨娘急走两步跟上她,笑道:“刘姨娘就是这样的人,妹妹千万别和她一般见识。”
“就那种人?我才不和她一般见识。”
赵姨娘说着这话,听周姨娘叹道:“夫人如今卧病在床,偏偏她又得了势,没少将我们往死里折腾。”
“只可惜啊,咱们都是贫寒人家出身,家里也没个争气的兄弟姐妹,不能让咱借个势。”周姨娘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
赵姨娘闻言,立即在地上啐了一口:“我呸,她借个什么势?不就是人家按着旧礼,来送了年礼,说不定根本就不理会她这碗酸咸菜!”
“哎呦,妹妹啊,你可小声点。”周姨娘看了看四周,忙劝道。
赵姨娘却一副不怕的样子,又说道:“姐姐,我告诉你,我一早就听说了,别看她的堂妹嫁去了苏家,成了官太太,但是与她的关系,可是一直不好,无非就是碍于情面,来送点礼罢了,她竟然拿着鸡毛当令箭,还胀饱不开了!”
“但是不管怎么说,人家是有这门亲,并且因为这事,老爷也对她看重了起来。”周姨娘叹息一声说道。
赵姨娘一脸不屑地嗤笑一声:“我早晚让她失了这份依仗。”
宁家二老爷的府邸,如今后宅有些乱。夫人突然卧病在床,而这些姨娘们,也都乱了起来。事情的起因,皆是来源于几日前苏府送来的一份年礼。
按理说,宁家和苏家并没有很大的交情,就算是送年礼的话,也只会送去大房那边,根本不可能送来这里。
事情是这样的,苏可言自从与莲子定下了亲事之后,按照旧礼,是应该给莲子的娘家送年礼的,而刘晓暖作为莲子的堂姐,虽然是妾,但也算已出嫁,自然也被包括在其中。因此,苏家便将年礼送去了宁家二老爷的府上。
苏可言被点了京官,如今风头正盛,宁家二老爷早就有心结交,但是苦于没有门路,没想到,山回路转,他竟然与苏可言是叔辈连襟。宁家二老爷高兴十分,当晚便留在了刘晓暖的房中,将她好好地安慰了一番。并且夫人有恙,她将这内宅的事务,也交给了刘晓暖来打理。
真是没有想到啊,她娘家的堂妹,竟然能攀上这么一门好亲事。
宁家二老爷膝下还有一子,但是纨绔非常,今年都二十有五了,他走了多少门路,花了多少钱,这才让他勉勉强强地取得了举人之位。他的意思,是给儿子在本县谋个主薄之位便满足了。但是不管怎么说,在官府没有门路,这也是不好办的。
如今本县县令陆景行,他的任期也快到了,于是他就琢磨着,先提前走动走动,将这事在新任县令上任之前敲定下来。
眼瞅着,就有一个极好的关系,苏慕安是知府,若是有他从中出力的话,这事应该就好办多了。
只是,生意上的事他都不太管,哪里还能与这苏府有关系?
没想到啊,竟然有了后来的这层关系,可当真是想着什么来什么。宁家二老爷想着这些,忍不住想笑出声来。
赵姨娘和周姨娘又贴着耳朵说了几句悄悄话,之后便各自走了。走的时候,赵姨娘又嘱咐了周姨娘一声,让她晚上到她房里去。
离好日子越来越近了,莲子在家里也越发地忙碌起来。刚刚杨氏还说了,从明儿开始,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