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未笙像是被什么烫到了似的把手缩了回来,“那你倒是要说到做到才好,不要才过两日便乐不思蜀了。”
第二日,谢未笙带着宋萤萤去同左相游湖,一上船他的目光就亮了起来,直勾勾望着宋萤萤,笑得灿烂极了。
“萤……”
不等谢未笙吩咐,宋萤萤已自行走过去在左相身旁坐下,淡淡瞥了他一眼,“听爷说,之前左相送了不少珍贵的药材过来,多谢关心。”
谢未笙站在原地,微微握紧手指,而后扬起一丝笑容,也跟着走了过去。
“左相倒是胆子大,可要考虑清楚了,若把萤收入府中,必定要面临太后的责罚,而且,”他伸手勾过宋萤萤的下巴,“你可护得住她,我可不希望我难得的美人不过数月便香消玉殒了。”
左相是太后的娘家侄子,被太后一路捧起来同谢未笙作对,但实际上他们俩私下的关系却并没有多么剑拔弩张,他本就只是旁系,同太后没有多少情分,又因着见识过太后之前靠着谢未笙站稳脚跟百般依赖的时候,面上对太后亲昵恭谨,私下里却难免有些瞧不起,所以这时候,他一点也不把宋萤萤之前对太后的那点不恭敬放在心里,承诺到:“放心,我既对你开口要了人,必定不会让太后伤她一丝一毫。”
谢未笙看了宋萤萤一眼,她只眉眼低垂,不做声响,“她性子有些冷,你多担待些,若什么时候腻味了,把她还我便是了,说实在的,我还真有些舍不得。”
说完,他便低头弹了弹自己的指甲。
左相只笑笑,“放心,说好的冶矿生意叫你加入,两成利,九千岁现在该舍得了吧。”
谢未笙点点头,“左相果然大手笔。”
他又扫了眼宋萤萤,叮嘱道,“萤,日后你便是左相的人了,好好服侍。”
宋萤萤抬眼望向左相,“左相大人要了我去,原来是叫我做丫鬟服侍人的,我手脚粗笨,怕是服侍不好。”
她语气虽平静,却似带着怨怼,谢未笙噎了噎,虽知她在做戏,心里确不知怎的不爽得很。
左相哈哈大笑起来,握住她的手抚了抚,“我哪舍得叫你服侍人,我恨不得修座台子把你供起来。”
之前那些带着“冷美人”的称号送到左相府上的女人,这时候该惺惺作态地抽出自己的手了,宋萤萤却没有,轻轻看了他一眼,神情说不上多冷傲,只平静无波,“大人不会再把我送给旁人了吧,我这个人喜欢安稳,不愿意老换地方。”
言语中像是对谢未笙将她送人颇有怨气,左相心中又欢喜又心疼,只暗骂谢未笙不懂怜惜美人,不过还好这样才叫他捡了便宜,连声哄她必不会将她再送给旁人。
吃完饭游完湖,谢未笙的脸色已极为难看,明明是他亲手把自己的东西送给了别人,这时候看着宋萤萤和左相站在一起,从头到尾再没有给他一个多余的眼神,倒有股被背叛的愤怒,心里又燥又气,忍了又忍才没有开口反悔。
他冷冰冰地同他们告别,坐上马车,远远望过去,左相正低头跟剑灵说些什么,姿态怜惜,眉眼温柔,萤抬头望了他一眼,微微颔首,便跟在他身边一齐走了。
等到他们二人的背影都已看不清的时候,谢未笙才回过神来,放下帘子,叫车夫起驾。
他有点分不太清,刚才萤说的那些话、做出来的那些反应到底是真是假,她心里是不是真的对自己颇有怨怼,借着机会发泄出来。
转念又想,左相对美人向来温柔,不像他阴晴不定,剑灵不过是心生寂寞,喜他日日抚摸,左相若是日复一日地温柔相待,她会不会……
回到府中,房间里空荡荡的一片寂静,谢未笙在门口愣愣站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习惯性地来了萤的房间,他这段日子与她同住,自己的房间都倒是没落过几次脚。此时放眼望去,屋子里零零散散的都放的是他用惯的东西。
“来人,”他眉眼郁燥,“把我的东西都搬回正屋。”
他一甩袖子,转头便走。
另一头,宋萤萤脑海里的任务进度条动了一下,她瞥了一眼,从百分之二十二跳到了百分之三十二,谢未笙的进度向来难刷,能一次性涨十个进度点,说明今天对他的心理冲击还挺大。
相比起他来,左相这边的好感度就好刷多了,她随手舞个剑练个字,他眼底的那点迷恋就开始汹涌澎湃。他遣散了之前的那些女人,一回府必然上她这儿来,却除了握手揽肩再没有更亲密的举动,好像真的把她当仙子供着,不愿做出任何亵渎之举。
宋萤萤说想学琴,他便请了最著名的乐师来教她,她说无聊想散心,他便特地推脱身体不适,避了上朝带她去城郊庄子上玩,几乎对她有求必应。
这段时间,宋萤萤除了细细观察了一番他的性子,倒是没有别的举动。三个月后,谢未笙终于忍不住用左相府的暗线送进来一封信,询问她任务的进展。
宋萤萤没有立马给他回信,这晚,她躲到了湖边的那颗树上,躺在树干上安静凝望着月亮。
左相找到这儿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她衣袂纷飞,翩然若仙,额头的红玛瑙像一抹最艳的朱砂,月光和枝桠的阴影映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