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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秋辞醒来时, 夕阳西下,办公室内只有他和龙弈两人。
他的情绪还沉浸在那个小院中的良辰美景当中,好一会儿才吐了一口气缓缓坐起身,而握着他手的人还闭着眼睛, 似是没有醒过来。
不应该啊, 他作为梦境的主人都醒了, 而入了他梦的人怎么会还睡着呢?
沈秋辞倾身看过去, 只见龙弈睫毛似是微微颤动了一下。
沈秋辞抿了一下唇, 眉眼间勾起一抹笑, 拖长声音:“龙局啊……”
终于,龙弈缓缓睁开眼睛, 对上染着笑的俊雅脸庞后,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梦境中的尴尬氛围也随着龙弈的清醒来到了这个空间当中。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 龙弈忍不住问:“你要一直笑下去吗?”
“我笑了吗?”沈秋辞摸了一下自己的脸。
“笑了。”龙弈点点头,坐起身, 伸手在沈秋辞脸上弹了一下。
弹完后打算收回的手顿了一下在沈秋辞脸上轻轻抚摸了一下, 几不可闻地舒了口气。
真的成过亲这件事儿对于他而言挺开心的。
“醒了?”齐梦倏地推开办公室的门,一脸愤懑的看着屋内的两人。
沈秋辞视线下滑落在依旧坐在地上脸色稍微缓和但依旧有些苍白的齐梦身上,“你怎么了?”
齐梦撑着门框站起来,没好气道:“你说我怎么了?”
“你想入我的梦。”沈秋辞挑了一下的眉。
“废话, 我是造梦的,我不入梦谁入梦。”齐梦走进来瘫坐在了沙发上。
“我好像说过你进不去。”沈秋辞从床上下来,因为身形不稳踉跄了一下,龙弈眼疾手快扶住了他,眉头皱了起来,“怎么了?”
此时龙弈才发现沈秋辞脸色并不比齐梦好多少。
齐梦不由哼笑一声:“这就是霸占我梦境的代价。
龙弈凌厉的眼神看过来,齐梦无端端打了个哆嗦, 忙摆手:“没事儿,就是耗费了心神,休息休息就好了,以后别拿豆包不当干粮。”
沈秋辞泛着眩晕,不由将自身重量都靠在了龙弈身上。
现在也没办法看什么资料了,龙弈扶着沈秋辞下楼上了自己的车。
沈秋辞可能是耗费了太过心神闭着眼睛陷入了昏睡。
齐梦在办公室休息了会儿,恢复的差不多了才下楼打算回家。
开了车出了妖管局大门,齐梦看到安平站在路边像是在等车,于是停下车,降下车窗,“呦,打车呢,周六等半小时也不会等到车的。”
安平偏头看他:“那你捎我一段?”
齐梦扬了一下眉,以往他要是说这么欠的话,这臭医生肯定高傲的一偏头不搭理他了,今天竟然让他捎他一段。
齐梦愉悦不已:“我今天心情好,上来吧。”
安平往马路上看了一眼,然后打开车门坐在了副驾驶座上。
“去哪儿?回家吗?”齐梦将车子驶上马路。
安平看向齐梦,笑了一下,“对,回家。”
龙弈将沈秋辞送回宿舍,沈秋辞依旧有些迷糊,靠在床上眼神都有些涣散。
龙弈倒了杯水喂到他嘴边,沈秋辞懒得抬手,便就着龙弈的手将水喝了下去。
喝完水后,沈秋辞精神状态似是好了些。
“想吃东西吗?”龙弈问。
“嗯。”沈秋辞点头,“我想吃糖葫芦,想吃荷花酥,还想吃蛋糕……”
“好。”龙弈拿起手机正打算打电话,“都是甜的,要吃点儿饭吗?”
沈秋辞摇头,“就想吃甜的。”
行吧。
龙弈给香薷斋那边打电话,好在时间不算太晚,荷花酥还没有卖完。
龙弈让人给他留了下来,然后拿起车钥匙出门:“我去买东西,你先休息一会儿。”
“好。”沈秋辞点点头。
龙弈离开后,沈秋辞才轻轻舒了口气,往下滑了滑整个人平躺在了床上。
其实在梦里,除了看到了他和龙弈大婚的场景,他还看到了当初扔给他和和离书的那个人。
以前时他看不清那人的脸,这次在梦里却实实在在看清楚了,那个穿着龙纹黑袍的人确实是龙弈。
大婚时温柔和顺的人,甩给他和离书时冷漠无情的人,沈秋辞在一个梦境当中看到了两个不一样的人,但似乎又没什么违和感,那确实是一个人。
沈秋辞从醒来时第一次遇到龙弈,便觉亲切熟悉,没有太多的心动暧昧,但又确确实实心动暧昧。
这么说起来似乎很矛盾,但那种毫无陌生感的亲昵让沈秋辞很舒服,很享受。
梦境中,大婚时沈秋辞能感受到自己的愉悦,而龙弈甩给他和离书时,沈秋辞也感觉到了自己的愤怒与失望。
但同时,也有心疼,但那种心疼并不是心疼自己,而是心疼龙弈。
这都甩和离书了,他竟然还在心疼他?
沈秋辞觉得无法理解,不由叹了口气,梦境中最后那股子从心口蔓延开来的不舍与心疼还凝结在这里,发酸发涩,无法释怀。
沈秋辞觉得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