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福祸相依。
何洛觉得最近自己有点犯这个。先前他身体不好的时候,他觉得大家都还好好的,现在他身体好了,他发现大家都不好了。
先是晋远,最近不知道怎么了,莫名其妙把他们寝室的人聚到一块,陪他喝酒。他那低血糖的毛病,平时稍稍喝一点还行,喝多了可是要出人命的。
幸好半路杀出了高新羽,让晋远给揍了一顿出气,才没有使得晋远喝酒喝死。
高新羽就是在大学里偷了晋远做的系统,害得晋远创业失败,被迫和他一样进入鹤城科技当个普通员工的小人。
这个小人做得有多绝呢,在晋远做出系统的第二天就把晋远的系统拿去注册了只有他一个人名字的著作权,还买通了跟他们一块做系统的人,把晋远摘得干干净净,弄得晋远想告他都没有证据。
现在这个不要脸的小人不仅拿着晋远的系统开了公司,还要公开售卖系统。
桌子隔那么远,何洛都听到了。就连他们老板江鹤胃喝吐血都要拿下来的系统,可想而知他们偷走了晋远多么远大的前程。
晋远只是把他拖出来爆揍一顿都算是惩罚轻的,要换成是他,看他不把他给打成半身残疾,叫他生活不能自理才怪!
再是他自己,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上班总觉得背后有双眼睛盯着他,但每每转过去,却又什么都没有发现。
更奇怪的是,他晚上和晋远一块下班,还能天天在电梯撞上他们老板江鹤!
他们老板江鹤,跟傅薏一样的青年才俊,年纪轻轻就创下了国内首屈一指的上市公司,手握经济命脉,是他们这种普通员工需要仰视的存在。
这种犹如大佬般平时想见一眼都难的存在,如今却天天晚上在电梯里撞见,弄得他和晋远两人每天下班都跟上刑似的难受。
尤其是何洛自己,他在工程部上班本就是半吊子水平,要没有晋远,他根本不行,现在每天跟老板这么近距离接触,生怕被看出什么端倪,把他给开了。
为了弄清楚江鹤究竟是为他们两人中的哪一个来的,何洛出了个主意,他今天不跟晋远一块下班了。
江鹤就一个人,他们有两个人,他要堵一个人就势必要舍弃一个人,被堵的那个人向他直接问问他要做什么不就好了。
这天何洛提心吊胆地比晋远早走了十分钟,从进入电梯一路到出公司都畅通无阻,没有碰到一点老板的影子。
一直压在何洛心上的那块大石头顿时就落了地,他忙不迭地掏出手机给晋远发了一条报平安的消息:“兄弟,我安全出公司了,哈哈哈哈哈哈哈,今天终于没有碰见那个变态老板了,看样子不是冲我来的,你自己小心点……”
说完他就一身轻松地回了家。
回到家,家里不出意外地气氛很低迷,他爸和他哥这个点都还没有休息,一个人抱着电脑在不知道在电脑上敲什么,一个人拿着电话不停地扒拉通讯录,犹犹豫豫地不知道打给谁。
说来说去还是上次那笔工程款的事。
上次投资方拖欠的那笔工程款,虽说他哥找朋友借钱填上了窟窿把这个工程项目给做下去了。可这都竣工一个月了,这笔钱却还是没能要下来。
按理说,他们如期交工了,项目也做得没有任何问题,走法律程序也好,还是走其他途径也好,只要他们有时间跟投资方耗,这钱总有一天可以要回来的。
可现在问题是,这钱不是他们的呀,是他哥借的!
虽然人家没有催着他们还钱,可借给他们这么大一笔钱人家本身就是担了风险的,到期没有把钱还给人家,失了信不说,他们自己心里也挺过意不去的。
尤其是何荣昌,心里的愧疚感简直无法言喻,要不是他老了不肯服输,硬要跟年轻人比眼光,接二连三投资失利,弄到最后公司破产,也不至于害得两个儿子跟他一块受苦受累。
这次的工程款没有要下来,大儿子嘴上说着没事,他朋友不急,自己却拼了命的接工程,不管是大活还是小活,只要能接的活他都接,每日每夜连轴转拿命似的熬。
他看着也心疼,想联系联系以前的朋友看看能不能催催款,拿着手机翻了半天都不知道该找谁。
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呐。
何洛将家里的情形看在眼里,他查了查拖欠他们家工程款的那个投资方叫黄玉辉,也是个房地产商,以前还经常提着礼物上门来拜访他爸,不过他爸没怎么搭理就是了。
风水轮流转,现在轮到人家不搭理他们了。不过,何洛还是觉得他爸人品更好些,他爸不搭理这个黄玉辉是因为他总想走他爸的捷径,而这个黄玉辉明显就是小人得志!
何洛挺瞧不上这种人的,可再瞧不上也没有办法,现在人家卡着他家脖子。
他爸他哥拉不下来脸去找这种人,他拉得下来,反正他以前就是一吊儿郎当的富二代,闹个笑话丢个脸什么事的常有,脸皮可厚可厚了。
于是何洛每天下班饭也不吃了,一下班就去堵这个黄玉辉,去他公司等他下班,去蹲他家大门,去他要去的交集场所,只要一看见人,他就冲上去问:“黄总,景秀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