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盛酒店一楼某处包厢内。
黄玉辉还跟几个好友推杯换盏着,压根就没想起给何洛打钱的事来,就一家道中落的毛头小子,就算哄得几个熟人给他做了应承又怎样,现在他跟这些人喝上两杯,把事给喝忘了,答应的那两句话自然就不作数了。
今天是地产业退休的老前辈,成茂,成总女儿的订婚宴,其女婿也是国外某个知名家族的继承人,也算是门当户对了,因此今天地产界的半壁江山都来了。
收到邀请的进了礼堂正厅,没收到邀请的就订了礼堂外的包厢来凑个热闹嘛,万一运气好撞上业内的一些名人老板认识认识也多个财路,运气不好也没事嘛,和几个认识的朋友聚聚喝喝小酒也好。
黄玉辉就属于没收到邀请的那一类人,但他也算是有点小名气,他们找了几个同伴在包厢里小聚着,正喝酒喝得起劲,包厢的门就被人给打开了。
傅薏站在门口,扫了眼包厢里被一群人拥着,喝酒喝到满脸通红正跟人搂搂抱抱哥俩好的黄玉辉,轻嗤了一声:“黄老板好兴致啊。”
从包厢门被打开,再到傅薏开口,包厢里嬉嬉笑笑打打闹闹的场景顿时就全都不见了,个个惊奇地瞧着突然出现在门口的傅薏。
傅薏啊!
这可是傅薏啊!
做这一行的谁不认识傅薏,这可是需要他们仰视的存在,能够认识到这样的人,从他的嘴里漏出点那么零星的话语都够他们这些人赚个盆满钵满了。
现在这样的人活生生地出现在他们面前,众人皆是一愣的同时,心里都不免有些兴奋。虽然不清楚傅薏来找他们有什么事,但只要跟他说上一两句话,认识上了,这人脉就算是交上了不是。
以后出去喝酒谈生意也可以跟人吹嘘,他可是和傅薏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喝过酒聊过天的人,别人也会高看他们一眼的。
因此当傅薏迈步走进包厢时,包厢里的众人立马舍弃了黄玉辉,个个都变得殷勤起来,让位置的让位置,擦桌子的擦桌子,忙得不可开交。
都知道傅薏有洁癖的毛病,不干净的地方连碰都不会碰。
这些人忙这些人的,黄玉辉仅仅是呆了几秒就反应了过来,脸上堆起笑容走到傅薏跟前,热情地寒暄:“哎呀,傅总这一大驾光临,可是真令黄某这儿蓬荜生辉啊,不知道傅总来找黄某有什么事呀。”
刚才所有人都听见了,傅薏一开口就叫的黄总,整个包厢里就黄玉辉一个人姓黄,因此他自动把这里划成了他的地盘,加上他又喝了酒,脸上红光满面的,看上去一副不要太小人得志的模样。
傅薏没接黄玉辉的话茬,在他走过来的时候,侧过从他身边走到他前面被人擦拭干净的椅子上坐好,碰了碰面前不知道给谁倒满酒的酒杯:“傅某听人说黄总爱拉人喝酒,特意来找黄总喝两杯,黄总没意见吧。”
黄玉辉听见傅薏说他拉人喝酒时,隐隐觉得不对劲,随即又听傅薏是专门来找他喝酒的,顿时什么都给忘了,忙应承道:“当然没问题了,傅总喜欢喝什么酒,黄某都能够奉陪。”
说着就跟服务员使了个眼色,想着傅薏待会儿说什么酒,就让她去拿什么酒。
结果傅薏什么酒都没有要,那碰了碰酒杯的手,不知道往酒杯里加了个什么东西,呲呲直冒泡儿。他将这杯加了料冒泡儿的酒往黄玉辉身前推了推,轻描淡写地说:“这杯送你上路酒,黄总也能陪傅某喝?”
黄玉辉听到这个“送你上路酒”的名字,心里就是一个咯噔,在心里反思了一下,自己是不是在哪里得罪过傅薏,但翻遍记忆都没有找到他有得罪过傅薏或者恒薏的地方。再一看傅薏那淡定从容得没有一丝慌张的脸,心下安定了几分,腆着个笑脸问道:“傅总这话是在开玩笑吧。”
傅薏颔首:“当然。”
黄玉辉顿时就放心了,他就说嘛,他又没得罪傅薏,傅薏好端端来找他什么茬。还在心里想,没想到傅总看上去挺冷漠严肃的一个人居然还有开爱玩笑的小爱好。
当下也没有多想地举起酒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倒扣着一滴酒也不剩的酒杯给傅薏看:“别说是陪傅总喝酒,就算是上刀山下油锅只要傅总一句话,黄某也得照办不是。”
他说完这句话,从进包厢起就没有拿正眼瞧过他的傅薏缓缓抬眼朝他看了过来。黄玉辉正要窃喜赌对了的时候,这时,傅薏幽幽说了两个字:“不是。”
不是什么?
什么不是?
黄玉辉愣了愣,浑身一僵。
“当然
——不是。”
当然不是什么?!
那杯送你上路酒。
当然不是开玩笑的!!!
黄玉辉顿时像只跌落进滚烫油锅的老鼠,急得直跳脚,连连问话也变得极为不客气:“傅总在酒里加了什么!”
“没什么,”傅薏脸上神情始终不变,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地事,“一粒头孢而已。”
哦,只是头孢啊,那还好还好。黄玉辉没有听到毒药两个字,心里一松,但还没等他松下去,他的心脏骤然一紧。
头孢!!!
头孢配酒说走就走!!!
他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