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天亮了。
何洛躺在重新换过床单被罩的床上,瞪着不可思议的眼睛,骂了一夜嘶哑的喉咙还孜孜不倦地嚷着:“混蛋!变态!禽兽!王八蛋!”
“呜呜呜呜——”越骂越伤心,越骂越难受,因为他现在突然想起来,他除了昨晚被傅薏强逼着做攻以外,他之前好像还被傅薏攻过。
那经过昨晚的事,他现在岂不是变成了一个不攻不受的东西了!
怎么办,越来越伤心了,哄不好的那种!
傅薏从卫生间里清理出来,见何洛还扯着沙哑的喉咙哭着在骂他,出门下楼接了杯温水上来,递给在床上哭骂的何洛:“别哭了,再哭下去,嗓子该不能要了。”
然而正在气头上的何洛根本听不进去傅薏的任何好意,甚至一听见他的声音就条件反射地从床上一骨碌爬起来,朝他丢了一个枕头过去,骂得更狠劲了:“傅薏,你丫混蛋!”
傅薏将砸在脸上的枕头取下来放好,挑了个还算干净的床柜放下水杯,挑眉问他:“我怎么就混蛋了。”
他一副理直气壮完全认知不到自己有什么错的模样,简直要把何洛给气死了:“你你你……你逼良为娼!”
“嗯?”傅薏朝他看过去。
被傅薏这么瞅着何洛才反应过来自己用错了词,咬了咬舌头,改词道:“你逼受为攻,你简直不是人!”
望着何洛那一脸纠结难受的模样,傅薏好气又好笑:“在没有上床之前,就这么着急给自己定论。”
何洛不听他的歪理:“可你之前不是已经都把我那个过了吗,现在又这样对我,你把我当什么了!”
何洛再没有教养也知道,被人睡和睡别人是不一样的,被人睡需要别人对自己负责,而睡了别人则是他需要向对方负责。
他同意给傅薏做小情人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心甘情愿地给他睡了,是不需要他负责任的。
可现在他把傅薏给睡了,虽然是傅薏压着他强睡的,可那也是睡啊!
他现在被人睡了又睡了回去,这笔账应该怎么算啊!
傅薏被他说得莫名其妙,抬了抬眉:“那个?”
“就是那个那个呀!”何洛双手合在一起拍了几下,发出啪啪啪的声音,傅薏顿时就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了,皱了皱眉,“什么时候?”
“就是你带我回家那晚啊!”何洛见傅薏一脸茫然的模样,人瞬间挺直了身体,“你别以为我睡着了,你就能给我耍无赖不认账了,我可是记得的!”
傅薏扫了他身上还带着青青紫紫痕迹的皮肤:“你也说了你睡着了,你觉得以我的体力,要真是睡了你,你还能睡得着么?”
“我那是吃了止疼药……”话还没说完,何洛就悠地住了嘴,他昨晚也吃了止疼药,还不是痛得死去活来。
他这还是用的前面,要是用上后面可想而知怎么可能还能睡得着,而且光是前面傅薏都变态的把他睡了一整晚,后面,怎么可一次就放过他……
所以那天晚上他跟傅薏什么都、没、有、发、生!
何洛瞬间的眼睛瞬间瞪大了,所以他给傅薏做小情人非但没让傅薏把他睡了,反而他把傅薏给睡了……
完了完了,这账越算越糊涂了。
何洛恨不得现在一巴掌把自己拍晕过去,然后醒来发现这一切都是个梦。
可事实就是事实!
尤其是他掐了一下自己,身上的剧痛传来,真真实实告诉他这不是做梦。
簌地一下,何洛一张小脸委屈望着傅薏,眼泪大颗大颗的落,哭得比刚才还要厉害。
“怎么又哭了?”见何洛又开始掉金豆豆,傅薏是真不知道他的泪腺怎么这么发达,都哭了一晚上了,还能哭出泪水来。
“傅薏你个王八蛋,你简直不是人,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何洛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地对傅薏诉控着。
他好不容易接受了要被人睡的事实,都洗白白躺人家床上好几次了,结果人家居然没有要!
没有要就就罢了,还强行让他反睡了回去!
这个世界上还有比这个更离谱的事情吗?!
何洛大喘了一口气,哭得更加汹涌了,本来他们家就特别对不起傅薏了,现在他还把傅薏给睡了,这下他还能拿什么偿还傅薏!
就算把他剁了,他也弥补不了他们家曾经对傅薏的伤害了。
何洛哭得太急都呛得小脸苍白了,傅薏终于觉得不对劲,支身上前正想拍他的背替他顺顺气,安抚两句,没想到一下子牵扯到腰肢,腰腹里如抽筋般传来一阵酸麻感,支向何洛的半边身体顿时落在床上,嘴里轻“嘶”了声。
这道轻得几乎让人听不见的声音,落在何洛耳中却尤为清晰,他当即停下了哭声,爬向傅薏一脸的紧张:“哪儿疼?”
“嗯?”傅薏有点惊诧地看着脸颊上还挂着两行泪珠却一脸紧张地向自己爬来的何洛。
何洛没管傅薏的惊诧,见他的手下意识地捂在腹部,顿时明白过来,搓了搓手,将搓热的手心放在傅薏结实的腹部,轻柔地帮他揉着,边揉边抽噎:“你有病啊,不行,还强行了一晚上!”
“没有不行,也不算强行。”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