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薏被何洛说得一愕,旋即按了按太阳穴,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
有时候爱上个这样想得不多的小可爱还真是有点幸运。
起码现在不用担心惊喜提前被知道了。
“嗯,”傅薏顺着他的话应承下来,旋即又把平板递给他,“帮我参考参考。”
没了心理负担,何洛再看这些图片轻松多了,怎么喜欢怎么来:“这个,这个,这个都喜欢。”
“好。”傅薏将他挑选好的图片都记录了下来。
这时,傅薏桌前的电话响了一声,他按下通话键,说了声“进来”,旋即办公室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一个女助理提着一大袋子的食盒走进来,后面还跟着两个一男一女,正是何洛之前在恒薏门口见过的那两个把傅薏气得头疼的人。
看见这一男一女,傅薏的脸当即就沉了下去,但他怀里还抱着何洛,终究什么都没有说。
助理目不斜视地将食盒一一摆放在何洛和傅薏的面前。
当着外人的面何洛多多少少都有点不好意思,想要从傅薏腿上下去,等人走了他再坐上来,奈何傅薏的手臂跟钳子似的掰不开,他只能脸颊烧红地继续坐着。
好在这个助理素养极高,即使是看见傅薏将他抱在怀里也没有露出任何惊讶或者诧异的表情,仿佛就跟空气一样当自己不存在。
她这种没有态度的态度无形中减轻了不少何洛的尴尬,坐了会儿也任由她去了,继续自顾自地低头吃自己的粉。
食盒摆上了桌,傅薏接过助理递给他的清洁帕擦了擦手,拾起食盒里的大虾,熟练地剥掉壳,喂在何洛嘴边。
被人喂到嘴边的东西,何洛想也不想就一口吃了下去,吃完才发现是傅薏给他剥的虾,他看了看自己手里拿着的一块榴莲,想了想,偏过头去,喂向傅薏:“吃吗?”
傅薏看了眼何洛递给他的榴莲,想也没想地微微低下头从他手中衔走了。
何洛没觉得哪里不对,见傅薏吃了他的榴莲,更心安理得地享受起傅薏给他剥的虾来。
倒是站在一旁等着收拾餐具一直拿自己当空气的助理看见傅薏这一举动,心头狂跳。
傅总居然吃榴莲了!
要知道他们这层的办公区域为了配合傅薏那折磨人到极致的洁癖可是连稍微带点味道的食物都不敢吃,更别说这种味道浓郁的榴莲。
现在他们傅总不仅吃了!而且喂他的那只手好像刚刚并没有用清洁帕清洁过……
好吧——
虽然能被他们傅总抱在怀里亲自剥虾壳又喂食的人就已经能证明这人并不普通,但这并不代表就能为这样一个人忍受他那严重到发至的洁癖。
起码她这个给傅总当了许久的生活助理心里是这么认为的,没有什么比傅总的爱干净更重要了。
现在傅薏亲自打破了她这位助理的人生观,整个人都有点凌乱,一点都不敢相信现在的傅总是她以前所面对的那个冷面阎王的傅总。
两个人你一口我一口的正喂着食,跟着生活助理从门外进来的一男一女有些尴尬地咳嗽了一声,打破了办公室里的沉默。
傅薏顿了一下剥虾的手,抬眉冷漠地看向面前的两个人:“该说的话我都已经说过了,还有什么事?”
“小薏,”那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中年妇女讪笑了一下,“还是想请你再给个机会,老刘他这次是真的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他这次一定好好干,认真干。”
“该给的机会我都已经给过了,”傅薏不紧不慢地剥着虾,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地坚定,“再给没办法给族里交代了。”
“可是我们跟族里其他人又不一样,”中年妇女的目光落在傅薏怀里的何洛身上,转了转话,“这是何家那位小公子吧。”
乍然听见对方提到自己,何洛下意识地抬起了头正要回答,下一刻傅薏又把他叫了回去:“继续吃你的,不用管。”
“哦。”一边是傅薏,一边是曾经把傅薏气病了的人,何洛当然清楚该怎么选了,又老老实实把头低了下去,继续嗦自己的粉。
再不吃完粉都要坨了。
当着人的面这么无视对方,可以说已经很不给对方面子了,但这位被下了面子的女士并没有退缩,反而意有所指地说了一句:“小薏,过河拆桥也不是这么给拆法吧。”
“过河拆桥?”傅薏听见这个说法,语气都冷冽了许多,“我怎么不知道我过过什么河,拆过什么桥。”
见傅薏不认账了,这位女士也生气了,毫不客气地指了出来:“四年前,你要收购荣昌地产那个负债累累的破产公司,到处借钱的时候,你得承认,是我们家第一个站出来支持你的吧。”
“总不能现在你大权在握了,美人在怀了,就不认同当初我们家支持你的那点情谊了?”
随着她的话越说越多,办公室里的气氛越来越压迫,就连坐在傅薏怀里的何洛都能够感受得到他身后的傅薏现在的脸色沉得有多难看,配合着那股压迫人的气势,颇有种风雨欲来的气氛。
“说够了吗?”但傅薏最终没有把那股情绪爆发出来,只是冷冷朝她道,“说够了就请出去,这里不谈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