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了,跟在陆宁身边也有大半年七八个月了,两人的胆子也渐渐大了,变得开朗起来。
说起来,两个穿黑色和服露出雪白小脚丫粉雕玉琢的秀美小丫头,凑在一起说悄悄话,不时搂抱在一起贴着耳朵说着什么,发出特别童稚悦耳的欢笑,实在是能令人的心情也欢畅起来。
陆宁一时好奇,便凝神偷听,没几句,便无奈的摇头。
两个小丫头,正说自己的好话呢,说自己虽然长的样子吓人,但特别温柔。
当然,温柔这个词或许不太贴切,她们东瀛语的意思,便是自己特别温暖又有风度之类的大概意思。
陆宁便又看起竹签,毕竟偷听别人赞美自己,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只是,两个小丫头说着说着,神情又都有些低落的样子。
“你们有事情要对我说吧?”陆宁放下手中竹签,今天两个小丫头,有点反常。
说起来,现今东瀛女子落发为尼,很多就是剪短头发,但两个小丫头应该是当时怕被贼兵觊觎,又表虔诚,是以剃了光头,便是到现在,也留着光头,在清洲城时,头发长了,便去当地庵院去发,现今民间想剃光头几乎不可能,没有工具,只能去寺庙庵院请真正的和尚尼姑给落发。
不过,脸蛋生得特别俊美的话,光头还真是别有一番脱俗的可爱,两个小丫头就是如此。
两个小丫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你偷偷拽我衣角,我偷偷轻轻推你,显然,都是让对方说,自己不敢说。
陆宁无奈,说道:“是担心见到亲人后,被亲人轻视吗?我可以帮你们作证,你们都冰清玉洁。”
两个小丫头,有些茫然,又都用力摇头。
显然,她们毕竟还小,虽然知道被贼兵抓到会遇到很可怕的事情,但实际上,到底会发生什么事她们可能并不懂,只是听仆从的建议落发,后来又觉得落发果然能保护自己,便就此一直剃光头发。
她俩莫说和后世比,比之现今一般人家女孩儿都截然不同,一直受的教育,便是教出了两张白纸,两朵白莲花。
其实中原便是到了近代,有些家庭,也要女儿快出嫁前,才会进行婚前教育,免得姑娘嫁人当晚根本不懂什么。
和后世孩童期便接触到的各种知识,完全不能同日而语。
辑子和资子,就更是如此了。
毕竟她们便是和父母,基本上也形同陌路,从小教育她们的宫廷师傅,就更是循规蹈矩,便是脏话都不敢传入两位内亲王耳中,更莫说什么风月之事了。
陆宁见她俩神态,不由揉揉鼻子,显然她俩根本不懂自己在说什么,什么还要证明她们冰清玉洁之类。
“班大人,我和资子,都不想再去做斋院。”说话的是辑子,比之资子,生日大了几个月,显然最终还是她这个姐姐鼓起了勇气,但说话时,她小脸涨红,更不敢看陆宁,甚至,要落泪的样子,自是觉得她的真实想法亵渎神灵,实在太罪孽深重,面前的班大人,怕是要训斥自己。
陆宁一怔,随之哑然失笑,原来如此,说起来也是,她们以前从来没什么选择,既不会觉得做斋院不好,又不会觉得做斋院好,只是从小接受的教育,令她们会平静的完成自己一生的使命,做斋院侍奉神灵,年老后出家青灯古佛,走完自己的一生。
但被齐人俘获又落到自己手里后,自己也不理会她们,想来是有生以来第一次体验自由自在的感觉,更没有宫廷老师每天在耳边喋喋不休的教育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要再令她们回宫廷,甚至又被送去神宫做那孤零零的斋官,每日祭祀可怕的神像,她俩现在想想,都觉得那种日子实在难熬吧。
而不愿意再去做斋官这种话,竟然敢和自己说出口,一来是距离京都越来越近,两个小丫头焦急无策,知道再不说就晚了;二来,多少还是和自己,有了那么点亲近之心。
毕竟两个小丫头都知道,现在吃自己的喝自己的,自由自在的生活,也都是自己给她俩的。
陆宁随之一笑,“不做斋官就不做斋官呗,虽然为了显示善意,我国上使要将两位内亲王送还,但我和你们两个小豆芽菜相识一场,也因为我,令你们两个觉得做斋官是很残酷的一种生活方式,我当然会帮你们,不然,我可是害了你俩。”
辑子和资子虽然听不太明白陆宁的话,但大概意思自然懂,班大人已经答应,想办法令父皇不送她们去做斋官。
她们虽然以前接受的教育,父皇是全天下最有权势之人,但现今却也渐渐明白,好像,这个世界和以前她们认识的并不一样,这位班大人,可能就有办法令父皇改变主意。
两个小丫头对望一眼,眼中都是喜色,若不是多年来的贵族教育,怕此时要欢呼出声了。
……
深田恭子进入陆宁格栅房时,辑子和资子两个小丫头,更殷勤的帮陆宁泡茶,两个小丫头现今也喜欢研究香茗的一百零八种煮法,可能今世的东瀛茶道,她俩要成为鼻祖了。
深田恭子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更不知道什么意味的笑意,“班大人,本来我还跟你说过,你身边小厮不太得力,想帮你选一个,现在看,却是不必了。”
陆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