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的美好画面蒙蔽了,飞奔的身影突然被门槛一绊,整个人带着饿狗抢食的凶猛气势,飞扑向贾敛的方向。
贾敛镇定自若,见惯不怪的从奔宵的马鞍上抽出火龙沥泉,倒转握紧。
不要误会!贾敛不是终于忍受不住贾赦的磨人劲,也不是终于忍受不住贾赦的种种逗比举动,下定决心要在长街之上把贾赦戳穿一个大洞,血溅三丈,达成「弒兄」成就。然后在反应过来的荣国府亲兵队伍再加上隔离闻讯赶到的宁国府亲兵队伍拦截之下,来个喋血长街,杀他个七进七出,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只见贾敛手中长.枪在空中划出一个好看的弧度,枪末端先是戳中贾赦的额头,把贾赦向前扑的身子一下戳得向后仰。
随后一丈一长的枪身倏地往贾赦的小蛮腰轻轻一拉,贾赦被强迫挺胸收腹,身子一下变得笔直稳当起来。
「噢!痛痛痛痛!」贾赦虽然有后脑着地,但双手捂着额头不住地喊痛,直让荣国府门前的两个随初代荣国公贾演出身入死,临老在贾府担任守门的老亲兵轻视地瞄着他。
这样被戳了一下就大呼小叫,真的是将军(贾演)的孙子来的吗?两位老兵对视一眼,感慨荣国府第三代继承人的不成器。
下一刻,他们又齐齐把赞赏的目光放到奔宵背上的贾敛身上。
一表人才,武功卓绝,遇事不惊不燥,有名师(王翊)指导,又得皇帝欢心,前途无可限量,这才该是荣国府的继承人啊!怎得天没眼就让这样的软蛋占了这位置!两位老兵替贾敛愤愤不平的鄙夷地瞪著賈赦。
「嘶──」贾赦倒抽一口冷气,小心翼翼的放下捂在额头的手,从怀里掏出一块精巧的小玻璃镜。把贾敛看待成自家儿孙的戴权整天都把宫里或者十二监里所出的一些小玩意送给贾敛,而这块镜子就是其中之一。贾赦完全没有长兄风范,又是耍泼,又是赖皮的求了贾敛的很久,贾敛才「勉为其难」地点头送他。
贾赦只顾仔细地观看自己的美姿颜有没有受到什么不可挽回的损失,而对别人眼光和气势也很敏感的贾敛一下子就感受到两个老兵对贾赦的恶意。他撤下嘴边泛起的那道笑意,脸沉如水地睁着黑黝黝的眼睛,凝视了那两老兵几秒,身上那股和冯子芝如出一彻的冷飕飕让百战余生的两位老兵身子不由得一缩,齐齐恭谨地垂下脑袋,不敢再有一丝一缕的不敬之意。
其他人可以不喜欢他,不关心他,不欣赏他,把他当成陌生人一样漠视也没有关系,把他当成奸幸得宠的小人,他也没有意见。但是,没有人可以用不屑鄙弃的目光来看他的哥哥。
贾敛心里姓贾的家人就只有一个哥哥。
「贾!敛!」贾赦咬牙切齿的,对弟弟贾敛和两个老兵之间的暗涌彷若不见,恶狠狠地指着自己的额头大喊。
只见贾赦面如敷粉三分白的额上,出现了一个明显的圆形红印,仔细一看,红印的大小与贾敛握着火龙沥泉枪末端大小一致。
看着贾赦滑稽的模样,贾敛闷笑了一声。他枪法小成之后,已经能够挥洒自如地舞动火龙沥泉,力度多少,要达到什么效果,一切都在他心里。要不然,依他的天生神力配合上六十八斤重的火龙沥泉,足以让贾赦被一招爆头,哪里还能这样生龙活虎的抱怨着。
不知自己刚刚从鬼门关前走了一转的贾赦,依然喋喋不休的发牢骚。
而被烦扰得不得了的贾敛,会因此而主动投案自首的说自己是故意的吗?不会。他只能把头撇到一边去,暗自偷笑。
「小人詹财向三爷、大爷请安,老爷有请三爷到书房里一遍。」一个眼熟的下人走到贾敛兄弟身边低眉顺眼地说。
「嗯?」贾敛认得他,眼眸一深,不悦地瞪着他。
「啪!」詹财看到贾敛不悦的目光,才想起这位小少爷的忌讳,连忙轻轻地打了自己嘴巴一掌。
「小人詹财向大爷、三爷请安。」重新规规矩矩地请了一次安。
「掌嘴,爷不叫停,不准停。」贾敛紧抿着唇,冷硬的说。他没有发觉,此刻的自己和小竹马有四分相似,少了点阴冷寒凉,多了点硬朗威严。
「…弟弟……」贾敛也不继续像怨妇一样唠唠叨叨了,一脸感动的欲言又止。
老实说,自从老太太张氏死后,他这个荣国府嫡长继承人在府里的地位就一落千丈。史氏把他当成仇人看待,假正经贾政一脸清高的看不起这个只懂吃喝玩乐的大哥,小妹贾敏受史氏和贾政的影响,看他也像是看一坨烂泥似的。而荣国府的掌权人贾代善在史氏的念叨污蔑和有勤奋用功的贾政对比下,对自己这个游手好闲的长子视若无睹。在头上这几座大山的态度下,荣国府的下人最会见风使舵的了,自然对他的态度都大不如前。
小张氏和七岁的小贾瑚,哪怕再加上现在才三岁的小贾琏,大房都显得人小力薄,半点威势也没有,对这个形势,心有余而力不足。
贾赦是单蠢一点,逗比一点,但不是傻的。自家亲弟弟明显的是要替自己撑腰,他在这个冷酷无情的大家庭里感受到这久违的温暖,能不感动吗?
但是,詹财虽然是个下人,但终究是一府之主贾代善身边的人,而且他家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