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续谋害荣国公长子贾赦,致使其重伤……品性卑劣…其心可诛……」接下来就是一阵冗长、雅致而又晦涩的措词毫不客气地臭骂温盛吉、公孙续二人,使得太子和李天瑛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
最后结果就是温盛吉犯事情况恶劣,判入狱三年、其父教子不严,官降一级;公孙续被革去功名,三代不得科考、太子侧妃不守女戒,贬为侍妾;
而贾敛行事轻狂,虽事出有因,但死罪可免,活罪不饶。念其年少功劳卓著,故功过相抵,罢禁军副统领之职,罚俸半年,闭门思过。
「贾将军,接旨吧!」戴权把圣旨交给贾敛。
「父皇太偏心了!」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抱怨周文帝的都就只有太子一人,周文帝长年累月的偏爱终究是把太子捧得不知道自己的地位。他怒气冲冲地拂袖而去,看方向竟是要进宫找周文帝理论。
十皇子李天瑛却是不敢对这旨意有一分一毫的不满,只是与李天瑾和李天琅告罪一声后就往自家表兄方向赶去。
大皇子李天璜和六皇子李天瑢见死对头吃了一次暗亏,幸灾乐祸地离去找自家外公保和殿大学士、大皇子党的核心──景泰商议了。
李天琅不知道是不高兴贾敛平安无事,还是别的,竟也拂袖而去。
徒留李天琰和李天瑾这两个聪明人停留原地,思量这次旨意的背后含意,他们敏感地听得出戴权一开头所说的是「制曰」不是「昭曰」。
圣旨开头是昭曰,就代表由皇帝口述旁人代写的;而开头为制曰,则是由皇帝亲手所写的。
看来父皇真的很是看重贾敛,竟连太子的脸面也不顾!他们二人不约而同地想到。
尤其是李天琰更是打从心底暗恨,要是他刚才面对太子没有后退,始终如一地支持贾敛,定能得到贾敛乃至他背后势力的支持,现在怕是……
贾敛一手抱着白嫩嫩的小贾琏,一手接过圣旨,「伴伴,麻烦你老专门出宫一趟了。」这些年随着戴权的年纪老去,除却宣读各重大圣旨外,他已经很少出宫的了。
「你长大了,很好。」三分轻狂,七分深藏,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作为阻止贾敛的那人,戴权在两指夹上刀锋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即使自己不出手,贾敛都不会真的砍下去。
贾敛知道自己的小把戏被识穿,也不害羞,只管笑着。
戴权没好气的摇摇头,「老奴只盼你莫要跟牛金那老不羞一样,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子芝,你是个有能耐的,想做什么就做吧!咱家年纪大了,但总能替你遮掩一二的。」言之下意是打蛇不死,后患无穷,要冯子芝把手上的真真假假的证据都爆出来,好让太子等人不会再因此事逮住贾敛追究。
「是。」冯子芝低眉顺从的称是。
贾敛也不管他们在打什么哑谜,不说给他知道,就是他不应该知道,反正不会是害自己的。
「奴才请四皇子、八皇子安。」
未等戴权拜下去,李天瑾就已经先李天琰一步把他扶起来,满脸温和的说道:「哎呀!戴公公这是做什么?您老从小就跟在父皇身边,劳苦功高,让您给我下跪,这岂不是折杀我吗!」
戴权可是宫里最有权势的太监,司礼监首领太监说是内相也不为过。在周文帝的眼中,相伴多年的戴权可比他们这些不得宠皇子的份量高很多。
李天瑾怎敢让他下跪!
他一边搀扶着戴权,一边将一张银票悄无声息的塞过去。
没有母妃卫护,在皇宫里受尽人情冷暖的李天瑾早知道,见宫里的太监绝不能空手,不求他们帮你成事,但求他们不要坏事。
戴权对这银票似乎也不意外,脸上依然满是谦卑的笑容,但袖子却轻轻一晃,银票就消失无踪了。
李天琰迟了一步,但也不怕。
他塞了一块成色上好的玉佩给戴权,也温言的说着:「戴公公,老八说得对,这次劳动你老人家出宫真不好意思了。」
「呵呵!奴才就是一个劳碌命,两位殿下太客气了。」嘴上这样说,但手下也没留情,眼也不眨就把玉佩轻轻变没了。
李天琰从未想过这个总是跟在父皇身边,行将就木的老太监竟然有这么厉害的身手,但当务之急都是和贾敛打好关系。
「贾将军,父皇令你闭门思过也是想要保护你,要不然太子和十弟……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你莫要气馁。这段时候,我也会多在父皇面前替你说好话,好让你快些出来领差事。贾将军如此不畏强权,想来令兄也不遑多让,如此人才,户部正是需要。」周文帝的旨意里可没有写贾敛得闭门思过多久。
李天琰都是挺拚的,为了拉拢贾敛,连贾赦这个京城里远近驰名、只懂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也肯拉入户部。
「臣的哥哥不懂官场那些弯弯道道的,臣代他谢过四皇子的好意了。从沙场上待久了,也没得个时间好好休息一下。皇上赐臣闭门思过,也是再好不过!」贾敛看似大刺刺的道,但从对周文帝的称呼和自称看起来,却是刻意与李天琰拉开一段距离。
见李天琰还想说什么,贾敛连忙呼唤不远处应付李天瑾的戴权,道:「伴伴,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