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太上皇,臣李敛奉旨统兵,大败匈奴、突厥,缴获单于王旗一面,可汗王旗一面,进献皇上、太上皇!」
话音一落,皇上眼明手快地一手一个,把单于王旗和可汗王旗都抢了过来,双手使劲挥舞着。
「大周万岁!皇上万岁!」人們发出了山呼海啸一般的吼声。
皇上热情高涨,久久不能平息,把王旗一遍又一遍的挥动,瞧他那架势,真恨不得挥个一天一夜。只可惜,平日保养虽然好,但终究是养尊处优的身子,挥了十多下就没气力了。
他这才把两面王旗依依不舍地交付给冉封和高克恭,由他二人把王旗高高地插在高台之上,任万人观看。
其后,又把匈奴的王帐、突厥的王座、兩族的千里宝驹等物事一一献上。
其间,人们不分.身份高低,有的老百姓嘴巴张开,大声吼叫;有的文官一把拥住旁边的武官,高兴得大力死命地捶着他的肩背;有的皇亲勋贵不住地蹦跳,欢喜得象个小孩,仪态大失;有的武官挥着胳膊大叫大嚷,一双拳头用力地四处乱挥,伤及文官无数。
最后,来到整个大典最隆重,也是最重要的一部份。
「献俘──」
李敛大手一挥,就有将士押着匈奴和突厥的一众俘虏过来。
每押住一个匈奴、突厥的贵族上前,牛继宗就在一旁大声喊出那人的身份。这可是委屈他了!又要背诵那些贵族奇奇怪怪的名字,又要记住他们各自的长相,免得到时候喊错!为了不喊错,进京前那几天,牛继宗天天走到俘虏营把那些贵族的名字、长相「狠狠地」背诵,狠到那些贵族个个鼻青脸肿,恨不得自己生来就叫张三李四王五的。
这一仗,抓的俘虏不少,没有可能全部都押来,只是选了十数个具有代表性的贵族而已。
「匈奴右骨都侯乌里齐…匈奴左骨都侯额都朵…匈奴左大将唯徐褚颜…右贤王破六韩拔陵、左贤王敏何查……」先来匈奴的,从小至大。
皇上和太上皇的目光在破六韩拔陵身上稍稍驻足了一会,他们都看过前线送来的战报,知道此人手下的狼牙军战力极其强罕,本以为能训练出如此强军的匈奴人定是个满脸冷硬、狠绝的人,想不到相貌这么好,还长了一对勾人的桃花眼。
但现在的主角不是破六韩拔陵,他们很快就把注意力放回在今天最受触目的那一位战俘上面。
「…匈奴大单于挛鞮呼韩邪。」
「前年一别,不知呼韩邪大单于可还安好?」太上皇忍不住前嘲讽,他可没有忘记在李敛未长成之前,呼韩邪年年带兵南下掠夺边境、壮大匈奴,惹得自己心急火燎,吃不好睡不安的情景。
「呵!本王既然成了阶下囚,还有什么安好不安好的!本王悉随尊便就是了。」纵然沦落为战俘,但呼韩邪仍不改一身枭雄的气度,浑身霸气。
「好!」太上皇不由得赞道,「大单于不愧是个难得的豪杰,更是个名符其实的勇士!」如果呼韩邪没有求饶,但哪怕只是说了一句软话,太上皇也会看不起他。偏生到了这个人为刀俎他为鱼肉的地步,呼韩邪依旧的硬气,这就让太上皇不由得佩服这位匈奴人的王者了。
「败军之将岂敢言勇!」
顿了一顿,「周朝皇帝,你们有一支天下无双的军队,也有一个天下无双的元帅,希望你们能够好好珍惜。」呼韩邪精通汉人文化,对汉人历史之中最常见的狡兔死,走狗烹的情节并不陌生。他可不希望打败自己,打败自己一族的人没有死在沙场上,反而死在小人之手。
太上皇若有若无地瞧了皇上一眼,皇上尴尬地一咳。
「本王死后,希望你们能够善待本王的族人。他们不懂什么四书五经,诗词歌赋,但养马牧羊却是一等一的好手。」临到人生最后的一段时间,呼韩邪终究是心软了。
不谈族中的老人当年对他有多冷漠,但族里的同辈和小孩一向敬爱他,崇拜他,亲近他,眼下他把整个匈奴都险些玩没了,什么怨气也出了,也是时候放下心结了。
呼韩邪看得很清楚,匈奴上下所有人都可以活,但唯独他必须要死。
因为只有他死了,匈奴才会没有了领头人,失去了主心骨,把反抗的勇气都丢了。如果他活着,大周朝庭上下恐怕是夜不安寝,时刻担惊受怕,害怕那几十万匈奴人什么时候会反。
换着他是周人皇帝,他也会选择把自己在献俘大典上明正典刑,一举把匈奴人的心神都杀没了。
只是,与呼韩邪所想的不同,「朕,不杀你。」
太上皇语重心长的道:「朕不单止不杀你,朕还要封你为安陵侯,世袭罔替。」
「你想要羞辱本王!?」呼韩邪猛地挺直身子,危险地瞇起双眼,仗着身高优势,俯视着太上皇。
他挛鞮呼韩邪即使虎落平阳,也不容许其他人羞辱他!
太上皇毫不畏惧地对他的泛起杀气的眼神。
远处的百姓等人虽然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但单凭动作和表情就可以推断情况出现了问题,不由得静了下来。
气氛一时间变得剑拔弩张。
「朕用人向来不拘一格,不问出身,唯才是举。你是个有能力的人,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