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桂花走后,老妇人瞥了眼君轻二人。
撇撇嘴,都是贱骨头!
继而眸光一转,心生一计。
等会有你受的!
君轻眸底微暗,在她眼皮子底下算计小家伙?
不存在的!
“名字。”
君轻声音倏地响起。
男孩再次一愣,红了脸:“商离。”
君轻闻言,眸底渐幽,低低呢喃:“又叫离么?”
嗓音很轻,商离并未听到。
只是由于两人靠得极近,君轻呼出的气体随风拂过男孩脸颊。
带起一阵酥麻。
商离耳根子红了红,几欲滴血。
君轻眸色愈发暗沉,努力压下那股躁意,清冷道:“君轻,我的名字。”
商离抿唇,双腮沁出桃红,似是欢喜。
君轻撇过视线,一个使力,坑刨得深了些。
商离撒玉米的手一顿,犹疑出声:“是不是深了些?”
嗓音清悦。
而在大魔王听来就似勾子。
瞥了眼土坑,直起身,冷冷扫过对方:“放玉米!”
继而扭过头,眸底猩红一闪而过。
商离脸又红了几分,依言照做。
君轻:“…”
尼玛!又勾引老子!
放下锄头,深吸一口气,从口袋掏出一物:“戴着,不准取下来!”
商离不明所以,好奇接过,打量一番,应该是个口罩,就是不知道是何面料,很舒服。
“戴上!”
君轻再次命令。
商离这才反应过来,眨眨桃眸,不明白为何要戴这个?
君轻撇过眼,凶恶道:“让你戴,你就戴!”
语罢,又在地面刨了一坑,比之前还要深上两分。
商离愣了一瞬,察觉对方不悦,赶忙乖巧戴好。
“放玉米。”君轻出声。
“好。”商离依言照做。
时间渐渐西斜,君轻二人配合默契,已然快要收工。
恰此时,某兽回来了,将记忆传给君轻。
商离,十四岁,其父商文涛是前面小牛村商家次子,前不久商文涛因病去世。
商家孙子辈男丁甚多,老大商文松和老三商文武有各有两个儿子,老大家还有三个闺女,老三家只有一个闺女,老四商文秀嫁到了同村的张老头家,老五商文梅今年才八岁,尚在家中。
家里人口众多,商文涛死后,江柳自然不受待见,商老婆子认为是江氏克死了自己儿子。
不久后,商离又一直高烧不退,商老婆子更是认定江柳克夫克子,想把她赶出去。
可若她走了,商离就没人愿意照顾,毕竟不是自己孩子,且如今又病着,不知几时才能转好。
商老婆子也是个舍不得钱的,给商离治病花了两块钱,可把她心疼死了,因而越看对方越不顺眼。
简直就是个讨债的!
于是就寻思着把商离和江柳一起赶出商家!
反正商家男丁甚多,也不缺这点香火。
江柳回娘家还带个拖油瓶,自是不受娘家人待见,尤其是家里的几个男丁。
都嫁出去了,就是别人家的人了,一个外人还有脸回来蹭吃蹭喝!
江家老两口更是想着怎么再把她嫁出去。
刚好,隔壁小青村李家儿媳,几月前生下一个闺女难产而死,李富则成了鳏夫。
于是就去李家打探一下口风,结果两家一拍即合。
李家本就人丁单薄,且因为穷,儿子到了二十六岁才凑足彩礼钱娶了媳妇。
现在儿媳妇死了,又没生出个儿子,李老太婆甚是忧心,就同意了此事。
但是江家有个条件,商离也要随嫁过去。
李老婆子为了儿子咬咬牙答应了,但是彩礼钱克扣不少。
江家那边也没在意,能把这两个讨饭的送走才是大事,拿了五块钱的彩礼,就把江柳嫁了过去。
这个江柳也是个争气的,嫁过去不到三个月就怀孕,现在肚子已经有八个月了。
眼看就要临盆,李老婆子就算再不喜欢对方也忍了,没让她出来下地挣功分,但是家里洗衣做饭还是一样没少。
李富自小就是被李婆子宠着,李婆子先前还有两个儿子,都夭折了,所以对这个小儿子疼到骨子里。
活生生把李富养成了个妈宝男,什么事情都是李婆子说了算。
前任妻子性格泼辣,一次和李老婆子起了争执,直接被李富家暴,自此以后落下病根,生完孩子就去世了。
李家老婆子很不喜欢儿媳这种生物,觉得就是来跟自己抢儿子的!
无论是前儿媳还是江柳,都没给过好脸色,而对待商离就更差了,非打即骂,重点的活都给他做,完全把他当成免费苦力。
消化完记忆后,君轻扭头睨向隔壁李老婆子。
周身欺压极低,带着杀意。
瞬间,李老婆子整个人如坠冰窟,手脚冰凉,一个不稳摔坐在地,双手抱头,喃喃自语:“有鬼,有鬼…”
由于声音太小,无人听清她在说什么。
而离君轻最近的商离,猛地打个寒颤,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