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县令见来人神情泰然,更加笃定此女来头定然不小,可不能怠慢了,一个眼神甩过去。
亲信立马会意,让人抬过来两把椅子,谄媚道:“还请二位坐下。”
话落又端上两杯茶水。
君轻淡淡扫了一眼,抬脚走了过去,从容而坐。
又给怀中之人调整一个舒适角度搂好。
萧离红着脸,乖巧任由君轻摆弄。
一旁黄县令等人嘴角抽搐几下,难以理解君轻所为!
这简直有悖于礼法宗教!影响文曲县荣!
亲信也只是愕然一瞬,见君轻并没有喝茶之欲,便挥手让人将茶盘端了下去。
先礼后兵。
做完这一切,黄县令正襟危坐,轻咳一声,准备审案。
“啪…”
惊堂木拍于桌案之上,只是那声音小得可以忽略不计。
众衙役早就心中有数,低头憋着笑。
“升堂。”黄县令略提嗓门。
“威…武…”
“堂下何人,报上名来。”黄县令例行公事般开口。
“君轻。”
“所犯何事?”
“杀人。”
黄县令一噎,这么直白的吗?!
“你可知罪?”
“无罪。”
黄县令又一噎。
承认杀人还不知罪?
但想想这与自己目的不谋而合,也就顺着君轻的话继续开口:“既然认为无罪,那必定事出有因,还请详细说来。”
“想杀。”
黄县令:“…”已经噎的说不出话来!
众人:“…”好嚣张!
萧离:“…”妻主好霸气!冒星星!
黄县令暗中腹诽一番,握起拳头咳了咳,继而看向君轻:“本县令已查证,百欢楼的鸨爹买卖良家公子,罪有应得!今日之事实属大义之举,所以本官叛你…无罪。”
语罢,黄县令摸了摸心口,有点疼!
想想自己这些年也没少为百姓做事,这次就当拿点利息。
这天底下哪有施恩不图报的事?
乌鸦尚需反哺,父母还要子女孝敬。
这么一想,黄县令觉得良心舒服不少。
心安理得的抬头看向君轻,那眼神里竟带着几分求表扬之意!
众人:“…”自家大人还可以再明显点吗?
黄县令这个目光,使得君轻想到某只蠢兽,仔细瞅瞅,比蠢兽丑点!
“嗯。”君轻淡淡应了一声,算是满意。
黄县令心下松口气。
只要对方接受自己卖的好就行!
再次一拍惊堂木:“退堂。”
“威…武…”
众衙役声若私语,细如蚊蝇。
黄县令故作威严扫向众人。
众人瞬间低头,只当没看到。
黄县令:“…”
君轻嘴角隐隐一抽,睫毛密如鸦羽微垂,遮住所有情绪。
事情已然结束,君轻不打算多待,正欲起身回府,就听得黄县令谄媚道:“这已至晌午,不若您留下用膳如何?”
“不必。”
黄县令些许尴尬,转移话题:“文曲县民风淳朴,学风浓厚,景色如画,您若有时间,不如…”
“没时间。”
黄县令再次一噎,不知该如何接下去,眼神扫过亲信。
亲信秒悟,对着君轻热情道:“今后您要是在文曲县遇到麻烦,可以找我们县令大人,她一向公平公正,定会还您公道。”
黄县令:“…”脸有点疼!
众人:“…”我什么都没听见!
君轻淡淡应了一声,再不耽搁,起身迈出县衙。
人走后,黄县令狠狠的瞪了亲信一眼。
亲信讪讪低头,胡乱找个借口离开现场。
而君轻怀里的萧离,全程懵懂,出了县衙表情还是傻愣愣的,似乎不明白怎么就结束了?
君轻心情甚好,刮了刮对方鼻尖:“回神了。”
猛地被刮了下鼻子,萧离又是一愣,继而娇羞不已:“妻主~”
尾音似勾。
君轻:“…”
深吸一口气,一路默念清心咒,直至沈府。
甫一进门,就见沈寡夫立于门内,这架势一看就是有事。
君轻只当没看到,撇过视线正欲朝前迈去,就听得对方询问出声:“轻儿啊,那个罪奴你打算怎么安排?”
语罢,还有意无意瞥向萧离。
果然,‘罪奴’两字一出,萧离桃眸倏地黯淡。
耷拉着脑袋,犹如霜打之茄,没有生气。
沈寡夫嘴角不动声色浅浅勾起。
感受到小人儿周身弥散的哀漠之气,君轻心疼将人搂紧。
继而眼神如刀刮过对面之人,冷声道:“好生照顾就行。”
话落,再不给对方一个眼神,径直而去。
若非留着此人还有用处,对方早已是个死人了!
沈寡夫立于原地,如坠冰窟,身体摇摇欲坠。
幸得边上的小斯扶了一把,才堪堪没有摔倒在地。
整整花了一刻钟,沈寡夫才恢复过来,身上已然黏湿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