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男信女么?”
“他每月都要这么大动干戈地来上一场,上面那十个,五个神仙五个凡人,不管是十恶不赦还是纯洁善良,都无所谓,最终都会变成一摊白骨。”
烛阴耸耸肩,“其实我也觉得不太好,但谁让是我爸说了算呢,他是真的很恨神仙和凡人。”
方启忍不住皱眉问道:“他为什么这么恨神仙跟凡人?”
“因为我妈啊,”烛阴视线戏谑地落到章楚身上,“三千年前天界背叛了我妈,我妈又是为拯救人界而死,所以我爸恨死他们了,此恨绵绵无绝期呐。”
使臣听完这些腿都快站不住,他扶着侍从哆嗦道:“真真真真的?你是说这些人明明什么错都没有,却还是被抓过来……”
烛阴摸摸下巴,“怎么,后悔了吗,要不现在打道回府?谢谢你的船送我们回家。”
“不不,”使臣条件反射道,紧接着他做痛苦状,“还是要……还是要见魔尊陛下一面的。”
“好吧,”烛阴不再啰嗦,他拍拍手,两个身披黑斗篷手拿钢叉头上长角的人从宫殿长长的阶梯上跑下来,看到他们大吃一惊,然后围住烛阴叽叽喳喳地说话,时不时拿钢叉指他们一下。
“什么,之前已经有人来过了?放心,这是我领回来的,当然跟别人不同,之前那些人呢?哦,哈哈,我说吧。”
使臣勉强恢复过来,转了转眼珠,趁机挤进他们谈话,章楚也收回目光,他告诫自己此行目的是为了说服魔尊跟他们结盟,除此之外别的一切都不用在乎,他定下心神,重新看向面前的宫殿。
与其说是宫殿,这更像一个城堡。
方启这时开口犹豫:“行长先生,魔界好像没我们想的那么简单,那小子说的话,你就一点没放在心上?万一你真跟那个魔尊亡妻有什么关系,魔尊为难你怎么办?”
章楚紧绷的心神因为这句话放松了些,他不免好笑,拍了拍方启肩膀,“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小孩子的话你还当真了,何况我是个男人,他妻子必然是女人,不然怎能生出孩子来?我看不过是烛阴缺少母爱,胡乱碰瓷罢了。”
方启嘴唇又动了动,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这时烛阴招呼道:“走吧,我爸就在大殿等着我呢。”
章楚点头,使臣理理衣服,挺直腰杆,几人绕过祭台,溜边迈上台阶。
两个牛头人先去报信,几人走到一半,牛头人去而复返,焦急地跟烛阴说着什么。
烛阴眉头皱了皱,冲他们道:“你们先慢慢走,我去找我爸一下。”说完,他按住两个牛头人肩膀,被他们一下带了上去。
章楚见状,终于有机会跟使臣单独说话,他低声道:“这次我们首要任务有三个,第一问清楚射箭一事是否跟他们有关,第二询问黑洞和种种异象的原因,第三,尽可能与他们交好,现在情况混乱,敌我不明,北利联盟和菲洋联盟都不知道安的什么心,何况他们比我们先来,是否跟魔尊达成了某种协议也不清楚,所以我们一定不能树敌。”
使臣道:“明白,明白,行长先生放心。”
谈话间,他们也已经慢慢登上台阶,两扇宏伟高大的门向他们敞开,两侧站满了手持钢叉的牛头人,章楚一眼就看到殿中一个背对着他们的男人。
男人身姿高大修长,一身玄色蟒袍,背脊挺拔,看不到相貌,烛阴站在他面前,几人进殿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他明明就跟妈的那张画像一样,你到底在怕什么?”
烛阴被男人挡住,章楚看不清他表情,但能看见他说完这句话后肩膀微缩,慢慢向后退了一步。
下一刻,魔尊一个巴掌甩到他脸上,把人打得偏过头去。
章楚心里一紧,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况。
使臣见状,跟章楚对视一眼,压下恐惧,清清嗓子上前道:“魔尊陛下,我等久仰您风采,今天冒昧来访,实在唐突,还望您不要见怪。”
寂静在殿中荡开,父子二人谁也没有说话。此时烛阴又看了一眼父亲神色,低着头沉默退到一旁。
章楚从未见过这样的烛阴,他向来是嚣张和玩世不恭的。
魔尊依然没转身,章楚发现他背脊似乎有些僵硬。
但突然,来不及章楚冒出更多念头,他眼前一黑,失重感顿时来袭,就像灵魂被人重重地甩出去,急速坠落,他意识开始模糊,陷入无边的黑暗里。
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好像做梦般,在黑暗中,巨大的茫然和不确定包裹着他,周围仿佛迷雾重重,但始终有一种被什么东西盯住的感觉,那种视线落在身上有如实质,一寸寸将他描摹,如火烧般攀沿跗骨,让章楚愈发动弹不得。
突然,他感到一只手狠狠抓住他的头发,耳边有灼热的喷气声,像野兽般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章楚打了个寒颤,恐惧冲上头皮,他用尽全力想要摆脱,但实际上只能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那只手用力地攥着他,顺着头发向下抚摸,眉骨、眼睛、鼻梁、嘴唇,每一处都停留良久,最后下巴被紧紧扣住,章楚冰凉的唇被火热地堵住。
那个吻气势凶狠,像要把他拆吃入腹,口中很快起了血腥味儿,空气被一丝丝掠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