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回家途中,喻兼而被强烈的身体欲|望所支使,走进了路边新开的一家螺蛳粉店。难得某人出差不在,他已经很久没吃过这好东西了。
喻兼而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拿起桌上的菜单仔细翻看,点了份花甲螺蛳粉,加辣加臭,加炸蛋、螺肉、青菜、腐竹、肥牛、亲亲肠。
给他点单的男人笑着说:“您稍等会儿,这会儿人多。”
男人高大,肤色深,寸头,背心,露在外的胳膊上纹了个狮子头,整体视觉活生生的社会哥,可表情语气却很热切。
这并不奇怪。现在这年代,社会哥也得在社会之余工作挣钱吃饭。
此时正是饭点,店里坐着十来个客人,一半已经吃上了,一半还在翘首以盼。喻兼而是最后一个进来的。他理解地点点头,轻声说:“没事。”
社会哥没再说什么,转身去后厨了。
喻兼而拿出耳机戴上,打开了一部关于断舍离的纪录片。他很喜欢家里空无一物的感觉,可自己很难做到,便看别人做。
没看多久,螺蛳粉还没上来,突然来了一通通话。喻兼而一眼看到对方的名字,无声地叹了口气,但还是立刻接了:“傅哥。”
傅椎祁没问他在哪儿,没问他在干什么,没问他方不方便,甚至没问他是不是喻兼而,直接就吩咐道:“等会儿有个派对,你陪我去参加。”
喻兼而下意识地问:“你不是昨天才到美国吗?”
“……”傅椎祁噎了下。他根本就没出差,随口骗喻兼而的。
原本他是计划这几天跟朋友带人去南亚一个私人海岛上玩,可海上的天气变化多端,他们都上了私人飞机了,刚开了瓶香槟,就接到消息说海岛周围这几天可能会突发连续风暴。
都是惜命的公子哥儿,出于安全考虑,就把行程改了,在隔壁市玩了两天,今天回来赶上个派对。
但傅椎祁自认没必要跟喻兼而解释这些,一眨眼的沉默过后,他理直气壮地说:“你管我呢?赶紧的,峰林路和央广大道那个路口等我,十分钟后我到那儿接你过去,别磨蹭,别迟到,赶时间!别让我等你!”
“可是——”喻兼而的话还没说完,手机里就已经传来了通话结束的声音。
“……”
三秒后,喻兼而认命地收起了耳机,起身去厨房门口,和里面正帮着厨师忙的社会哥说:“不好意思,我有事急着走,刚点的不要了,钱我照付。”
社会哥转过身来,边在围裙上擦着手边看着他说:“啊,没事儿,不用,还没做你的呢!哈哈哈,对不住了,这会儿太忙了。”
“没事,是我不好意思。”喻兼而没多说,冲社会哥点了点头,转身走了。社会哥没打算收他钱,就也没多说,见状转身继续忙活。
喻兼而经过收银台时停下脚步,拿手机扫了下台子上贴着的收款二维码,原原本本地付了自己本该付的钱。
付完,他离开这家店,在马路边拦了一辆计程车,让司机赶紧朝峰林路和央广大道的交汇路口开。那里离这里有一点距离,平时打车十分钟勉强能到,可现在是下班的高峰期……
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喻兼而就不为此内耗自己了。哪怕一会儿很可能会被不讲道理的傅椎祁闹,但没办法就是没办法。
大概二十分钟后,司机将喻兼而送到了目的地。司机已经尽力了。
喻兼而去路口找傅椎祁车的影子,找了一圈都没找到。
鉴于傅椎祁总换车,喻兼而从口袋里掏出度数不高的眼镜戴上,仔细地逡巡附近每辆车里坐着的人,还是没找到傅椎祁。不知道对方是没到,还是到了已经不耐烦走了。若是后者,喻兼而又得倒霉了。
喻兼而无奈地叹一口气,掏手机给傅椎祁发消息:傅哥,我到了,没找到你的车。
傅椎祁很快回了语音过来。
喻兼而打开一听,傅椎祁的语气果然很不爽:“这都多久了?我说了让你十分钟到。”
喻兼而回消息:对不起,我刚马上就出发了,可现在下班时间,路上很堵车。
发完这句,喻兼而想了下,狡猾狡猾滴又发了一句:傅哥,你已经走了吗?那我还要去吗?
傅椎祁:“你想得美!我还在央广中段这儿堵着呢,没到,你站那儿别动,等我。”
那为什么还要因为我迟到而不爽啊?
虽然已经习惯了,但每每喻兼而还是对此很无语。可无语也没办法,正常人和神经病的思维确实是有壁的。
喻兼而去旁边的公交车站里找了个地方坐着,手里握着手机没看没玩,大脑放空地望着来来往往的车和上上下下的人。
他从小在国外生活,很少回国,回来也是待不到一个月就走了。大学之前他一直在北欧,人口密度很小,大学去了美国,人终于多起来了,但他没读多久,还没习惯那热闹就被叫回了国,人就更多了。
喻兼而自己都说不好自己是喜欢人多还是喜欢人少,各有利弊,有的时候嫌拥挤吵闹,有的时候又觉得挺好,有活气。
他现在住的地方离公司不远,傅椎祁在小区地下车库里停了三辆车,钥匙都给了他,随便他开,可他觉得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