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丝毫没有觉察对方的情绪,依然在喋喋不休。
“你究竟所谋何事?总要让我知道吧!”成政终于忍不住怒喝。
汎秀面无余色,只低着头,轻声的回答:
“届时自然分晓。”
成政盯了他几眼,转身便走。临了只留下一句话:
“真是交友不慎!”
汎秀苦笑了一声,唤了服部兄弟进来。
“小平太,你的枪术如何?请据实以告,不要故作谦辞。”
“这个……臣下数年前跟随父亲拜访过近畿的名家,博采众长,尾张界内,自以为一流,可位入前十之列。”
这个结果与预想的差不多。汎秀点点头,又问到:
“若我从现在开始练习枪术,可以到怎样的程度?”
“这……”
“但言无妨。”
“枪术的技艺十分复杂,没有经年累月的修习,难以大成。”
“那若只是马战中实用的枪术呢?”
“这样的话……殿下身高臂长(相对于当时的日本人),体力亦不弱于人,只要数月,即可熟悉,所缺的就只是对敌的经验。”
“那么,就请你从明天起开始教我吧。”
“是。”小平太虽然不解,但依然毫不犹豫地回答。
那边的小藤太却不禁问了出来。
“莫非殿下厌倦了俗世,要投身武道?”
汎秀不语,小平太却连忙把弟弟拉了出去。
十几日之后,佐佐成政再次造访,还带来了向清州同僚借贷的款项,共计一百三十贯。
“多谢了。”淡漠太久,已经不知如何表达感谢,于是回应的,只有一句简单的话语。
“不必了。你长期不在清州,不会引人怀疑吗?”成政似乎已经完全忘却了十几日前的事。
“名义上讲,冲村四十町土地还是由我代管,不在清州,也是正常的啊。”
“那四十町土地多是水田,现在早已过了秋收,即将入冬,哪还有什么事情可忙的?”
“那……就请与佐帮我掩衬吧。”
“你这家伙,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句啊……”
………………
如此,日夜同服部兄弟练习,间或咨询一些忍者战斗的技巧,汎秀的枪术进步飞速,渐渐对上小平太全力出手,也能招架一时。
至于代领冲村四十町的工作,有了增田长盛,汎秀本人只是个形式,每月去看了两次,聊算是完成任务。
期间除了成政之外无人来过,而汎秀也偶尔会让服部兄弟出去采买粮食,顺便打听附近的大事。
新年的时候,也只派小藤太潜入志贺城,暗地送了一份贺礼。
除此之外,与外界就全无联系了。
如此蛰伏良久,次年四月,终于听到震惊天下的大消息。
美浓的支配者,人称蝮蛇的斋藤道三,为嫡子斋藤义龙所叛,死于长良川。
汎秀对于这个消息,并没有像以前一样听过之后置之不理。
依据他后世所得的历史知识,信行一方,就是在道三死后,才发动了叛乱,最终双方在稻生原决战,信长获胜。
那个时候,就是趁乱行事的时机。
大半年的准备,就是为了这一天。
“如此,就该出动了。”
首先是到了春日井郡西郊的稻生原,反复勘察周边的环境,终于找到一个适合隐蔽的山坡,坡上有一片小树林,足以遮掩行踪。
随后拿出了自己数年攒下的几十贯银钱,加上成政借来的,一共有一百六十四贯文。带上部分的钱币,前往木曾川,经由已经暗地投靠织田方的蜂须贺小六介绍,雇佣了十几名可靠的野武士,并支付了订金。
接下来,就只待东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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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根阿弥一斋的说法,当时柴田胜家与平手久秀颇为往来,久秀还在胜家的寿宴上送过一只猎鹰,而胜家回赠过刀剑,所以信中,不时会提及“鹰狩”与“刀剑”这两件事情,而且还用到“若为令尊所知,恐怕不妥”之类的事情。
而为一时信行方工作的根阿弥,则被拘禁在城里,直到数月后林美作意欲灭口,却被根阿弥察觉,从城上跳入河中,凭着潜水躲过了搜查,但也落下一身病根。
根阿弥又说到,只凭一封书信,林通具也没有做任何的希望,只是偶尔的念头,希望让对方父子不合,略微困扰而已,却不料这封书信,成为内忧外患的平手政秀身上的最后一根稻草。
………………
信长又连问了几个问题,才叫人把根阿弥台了出去,而汎秀早已无心再听了。
而后只剩下两人。
“殿下,”汎秀突然出声,“能否恩准几个月的假期呢?”
信长脸色一沉,睁大眼睛盯着汎秀。
对视,沉默。
“……绝不可贸然行事!”
如此无头无尾的话,汎秀却毫无歧义地听懂了。
“是。”汎秀伏身施礼,只答了一个字,就不再说话了。
神色与言辞,同往常并无差别。
信长扫了他一眼,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