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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身份的变动,天正二年(1577)的冬季以及次年新春这段时间,平手汎秀与皇室和公卿打的交道比以前十年加起来可能都多。
亲族和家臣们也都得到露脸的机会,或者也可以理解为出席社交场合的义务。茶会、连歌、蹴鞠、能剧观赏、相扑比赛之类的活动要多少有多少,有的人乐在其中也有的人不堪烦扰,不管是兴趣使然还是迫于无奈反正必须得到场。
但平手汎秀本人一直保持着无喜无悲的姿态,包括接受正二位内大臣和镇守府将军任命的时候也是如此,仿佛总是对什么事情不太满意。
这就让朝廷公卿们相当忧虑,不断小心翼翼地进行讨好和试探。
其中最显著的,就是刚刚卸任左大臣,准备接替父亲担当关白一职的九条兼孝,他反复拜访平手家位于京郊的宅邸,经过多次恳求才达成协议。
新任内大臣和镇守府将军认下了中院家的小姐做义女,嫁到了九条家。
然后二条晴良主动辞职告老还乡,九条兼孝才正式领受宣下成为关白,完成朝廷最重要的换届程序。
公卿们想要拍马屁,又没魄力给出更重要筹码,就让平手汎秀成为了关白的义父,以辈分上的虚荣来表达善意。
义光同样获得晋升,现在是正五位下,刑部少辅,兼近江守。
这段时间将山城国土地划分给皇室、公卿、寺社的文书都由父子联名签署背书,明眼人都能看出是在为二代目造势,储君之位坚如磐石毫无动摇。
理所当然,想要跟他交好的人也是相当多的。只是受限于朝廷体例,摄关、清华家的高官们往往拉不下这个脸,下面的小喽啰们分量又不够,这与武家的行事习惯有着一定差别。
天正三年(1578)开春,平手汎秀在京都举行了阅马仪式,既是夸耀武力,展示霸权,也是在为后续的作战讨个好彩头。
以往除了牛车宣旨的特使之外,禁止任何人骑乘经过的禁宫之侧,特许进行这场盛会,而且皇室、公家普遍兴致勃勃参与其间,坐在视野最好的高台之上,欣赏部队的军容军姿,这个面子可以说是大过天了。
家臣按照类别分为数个番队,依次从御前通过。
河田长亲(因病由其胞弟代劳)、岩成友通、浅野长吉、中村一氏、木下秀长、佐佐秀成等人,分别代表北陆、山阳、山阴、近畿、南海、东海各地势力,分为六个班次探路打头阵。
然后引出二代目义光,带着平手秀益、野口政利、平手季胤、生津贞常等一门众出场,骑着最高大的战马,穿着最华丽的铠甲,排出最庞大的方针,唯恐有人看不出他们是唱大戏的主角。
接着是一堆空头高门的公卿和武士组成的“高家众”。以及普遍以下级年轻人担任的马廻、亲卫众。前者名威甚广却没什么作用,后者不为人知但身负重责,相映成趣。
后面又有三股重要力量,分别是:
拜乡家嘉、山内一丰、加藤光泰等“旗本部将众”;
本多正信,小西行长,细川藤孝等“侧近佑笔众”;
伊奈忠次、长束正家,石田三成等“奉行众”。
最尾则由僧侣众,町人、商人、职人众,百姓众的代表担当。
本来平手汎秀打算自己也在这个序列出场,独成一个番队,也耍一耍威风的。结果正好在事前一段时间遭遇连续的阴冷天气,旧疾复发,腰背四肢都不舒服,便打消了念头,老老实实跟皇室和公卿们一起,坐在高台上当看客。
也并没有搞预想中那个挥着手对众人喊话的仪式。
“诸君安好!”
“主公安好!”
“诸君辛苦了!”
“为主公效劳!”
最开始幻想的时候感觉很有逼格,稍加演练却发现非常之尴尬。毕竟现在是十六世纪,大部分人都觉得天下之主就应该高高在上,喜怒不形于色,过于亲民接地气,反而很怪异了。
改成了让家臣和士兵们表演作战时的鲸波,或者叫閧之声。就是将领起头喊着“えいえい”然后全体一起高呼“あう”,这样很有节奏又相当简单的战歌。(就是游戏和大河剧里面“诶!诶!哦!”的声音。)以及与之适配的捣栗子,开军扇,挥动长柄武器和旗帜,吹法螺,敲太鼓的这一系列“出阵之礼”。
而平手汎秀本人,只需站在台上,负手而立,脸上带着似有还无的笑容,时而偶尔轻微地点一点头,满是孤傲寂寞,遗世独立的气场就行了。
越是什么话都不说,什么表情都不做,安静地好像不属于这个世界,与台下的喧嚣热血形成鲜明对比,越是显得高深莫测,不可估量,皇室和公卿们也越发敬畏谨慎。
这个,从场上参与者和台上观众的反应之中可以感受到。
普通百姓允许在警戒线之外参观,挤得熙熙攘攘摩肩接踵。其实除了最前面三五排,就只要个别长得特别高的人能看的清楚了,大部分人只不过是听着身前的议论,加以脑补想象,然后以夸张的语气把自己的脑补想象描述出来,再说给后面的人听罢了。这不知道算不算好事。
活动毫无疑问取得了成功。
整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