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李由的有些茫然和不知所措,李斯接受非常良好,笑眯眯领着李由去牵大黄。
这是走到一半,就被拦下。
“通古兄还要用这个理由吗?”
毛亨脸上满是隐忍,要不是他机敏到了咸阳以后多番打听,都未必能找到李斯的落脚之处。
可恨的是这厮还用打猎作为借口。
此前甩开他的时候就是用这个!
“由儿,你自己去牵出来吧。”李斯无奈道,李由见状点点头,本来他还想同父亲再说说小公子的事情,可眼下显然不是好时机。
不过视线稍微一偏对上毛亨幽怨的眼神,李由顿时觉得浑身发麻。
着实是有些可怕了。
溜了溜了。
室内再度只剩下毛亨同李斯二人。
“看,亨兄,这可不是斯说假话,而是确有其事。”
“但此前你诓骗我的事情总要有个说法。”
毛亨也知道李斯既然来到了秦国,想来也不会随便离开,只是虽然知道这一点,他还是很热衷于给李斯点压力。
“实不相瞒,此前的确是斯故意甩开亨兄你的,但是既然已经到了秦国,老师亦是在此,亨兄又为何抓着斯不放呢?”
李斯无奈摊手,好似实在是无力招架一个无理取闹的人一样。
毛亨瞧着李斯这模样就有些来气,早先也是这副姿态,他知道自己固执,心中也有着些许打扰旁人的愧疚,哪里知道李斯此人转头就利用他的这个心情给他设局,将他甩开。
他要是再信李斯的鬼话,自己就,就——
“亨兄是否是苦于赵国使者的要求?斯没有记错的话,亨兄还去了秦国吕舍人出报名参与学宫教学?”
“如果那几间小屋也能算得上是学宫的话,的确如此。”
被李斯这么一打断,毛亨的气也散了一半,更重要的是这的确是个摆在他面前的难题。
他一心求学,并不耐烦这所谓的学宫种种事宜。
“此事好办,既然斯此前对不住亨兄,亨兄不如将此事交于斯,定能让亨兄如愿。”
“我信不过你。”
毛亨说的直白,这与他本人的性格就有关系,更不要说最近他真的是憋了一肚子的气。
李斯也不闹,更是笑眯眯得道,“放心,此事也不是斯去办,而是要靠吾儿。”
“你该不会是说,要走秦国小公子的关节吧?”
毛亨问道。
李斯点头,“亨兄聪慧,一点就透。”
“通古兄谬赞了,亨也不想如此聪慧。”
自从进入咸阳,毛亨没少听说秦国小公子的名头,可越是说越觉得离谱,更不要说传言中还有许多说他如何左右秦王决定的事情。
听着就觉得假的很。
一个小孩子,才四岁多还不到五岁,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能耐。
说不准就是用来迷惑其他国的事情。
然而毛亨没有直接拒绝,很大原因是他想起了郭使君似乎与小公子有旧,哪怕做不了什么,能在郭开面前说上话也是好的。
有了这番考量,毛亨暂时消停了许多。
不过李斯是谁,瞧毛亨的表情就知道他心里恐怕是不服气的,哪怕李斯只见过小公子一面,就知道其人不见得。
更重要的是老师口中的那些事迹,在赵国困境之中都能如此,可见其前途不可限量。
再者就是现如今秦国中些许奇奇怪怪的事情。
“学宫”和所谓的“养生八法”。
前者瞧着就像是在模仿着齐国,只是老师在这,似乎没有什么不可以理解的。
重点是后面。
不过是哪个国家的国君都喜欢被喊‘大王万年’、‘万寿无期’诸如此类的好听的话,可实际上如现在秦王这般过了古稀之年的都是高寿,世人都知道那喊一句不过是美好的期望。
不只是如此,国君都对此事讳莫如深,以李斯在其他国家看到的东西来看,根本不会有小公子这样直接提出来,明晃晃告诉国君:你身体不适很好,我们改养生锻炼了。
偏偏小公子提及了还付诸行动。
仅此一件事就能看得出小公子地位非凡。
君不见秦王这么多曾孙、孙子,哪个不适从小生在秦国长在秦国,可没有一个如同小公子这般肆无忌惮行事的。
一时间李斯甚至都有些庆幸小公子直接将老师‘威逼利诱’到了秦国,如此他一来就算是有了后台。
同小公子这样师兄弟关系,再好不过了。
毛亨虽然有才,可观其行事和眼界,李斯并不看好,正是因此,李斯不愿意多纠缠。
只是不想他能与赵国使者一并前来,多少有些出乎李斯的预料,是以刚才的话才没有说死。
他并未说出,根据上面的分析,能够解决他目前困境的只有小公子,端看他愿不愿意相信了。
话分两头,阿政把李由打发走,没想到转头李由他爹就给自己准备了个小惊喜。
此刻阿政正在招待来自远方的老朋友。
“小公子看起过的不错,秦王竟允许小公子在咸阳宫中会客。”
“若是郭司徒上次不那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