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御使它们!”
费介肯定的回答,让言冰云的半颗心都沉了下去。
这些独行狼攻击力不高,但是速度奇快无比,一般的八品高手速度都躲避不了它们的偷袭,这也是它们为什么敢于独行,而不屑于结伴的原因所在。
也是它们名字的由来,独行狼。
当然,这些独行狼虽然厉害,但是有费老在,还能应付。
言冰云真正担心的是那幕后之人。
这一路走来,他不断改变路线,并没有按照鉴查院事先设计好的路线行走,事实证明,他一次又一次的躲过了那些暗杀。
在队伍之中,他的声望地位,越发不可动摇。就连费介也不得不承认,这小子若是活着,以后还真有能耐,可以和范闲争夺一番鉴查院的院长之位。
有那么一瞬间,费介起了灭杀言冰云的念头,但随即又打消了这个心思,对于这个难题,自有陈萍萍去头疼。
费介相信,只要言冰云稍稍露出一点和范闲争夺鉴查院院长的心思,陈萍萍要是不把这言冰云五马分尸,他费介干脆一头撞在豆腐上,撞死得了。
费介抚了抚头发,上前一步,淡淡说道:“你们退后,这群畜生,我来收拾,明天早上吃狼肉,打打牙祭。”
言毕,人已跃至空中,双手一片挥撒,毒雾起。
可是,更加惊悚地还在后面,就在费介运气使毒的那一瞬间,一个稍微的反应迟钝,一个小小的停顿,一个小小的破绽,这个破绽持续的时间,不会超过两秒。
可就是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杀机突至,一道剑光,一道刀光,一道霸道无比的拳意,三方合围,瞬间即至。
一个九品高手,两个八品高手,雷霆一击,必杀之局。
那些独行狼,就是为了引诱队伍之中的费介出手。
从一开始,这个计划就是为了将他这个唯一的高手一击必杀!
这一刻,言冰云突然明白了一个他这辈子最不愿明白的问题,一路走来,从他发现第一个杀局开始,他就已经中计了。
那些独行狼在毒雾之下,倒下了大半,倒是还剩下一下,于是,战斗开始!
不远处的雪堆之下,十几个黑衣人从地下飞跃而出,见到这一幕,言冰云紧紧咬起牙关,这是真正的死局!
闭眼,睁眼,言冰云握紧手中之剑,怒吼一声,“杀!”
一招探鱼回首,言冰云已经率先出剑!
京都,范府。
滕子京缓缓蹲下身去,将地上的卷宗捡了起来,再次确认了一下卷宗末尾的琅琊阁标注字样。
咽了咽口水,把卷中双手奉上。
“敢问,我的家人如今可还安好?”
范闲睁开眼睛。
“一切安好,他们人就在京都,只要你愿意,待会儿从这里出去,你就可以去看她们了。”
滕子京压抑着心中的激动,看向范闲,问道:“不知,你需要我做什么?”
范闲中指在椅子上点了两下,说道:“你如今是一个死人,若是活在光天化日之下,那就是欺君之罪,下场嘛……”
滕子京脸色一白,低声说道:“满门抄斩!”
想不到自己一个自以为诈死的聪明决定,最后换来的还是满门抄斩。
再次看向眼前的少年,滕子京又跪了下去,不过,这次不是单膝,而是双膝。
“我很欣赏你,为人义气,心怀善良,胸中也不缺热血,起来说话吧,在琅琊阁,没有动不动就跪人的规矩。”
心中确定了,是一回事,真正的从眼前这少年口中听到琅琊阁三个字,滕子京心里还是免不了颤了几番。
从自己的卷宗上,他看到了传说中的,那属于琅琊阁独有的大恐怖。
滕子京很肯定,眼前这少年绝对是琅琊阁的高层,所以表现得越发恭敬。
“下面的话,我只说一次。”
滕子京对范闲揖了一礼,然后认真听着。
“庆国境内,迄今为止,还没有一个明面上的执事之人,也就是,明面上的暗桩。”
“你已经是一个死人,但是如今突然复活,鉴查院里已经没有你的相关案卷资料,我会命人给你准备一个新的身份,从今往后,你必须改名换姓。”
滕子京点头,表示自己明白,并没有出言打断范闲。
范闲继续说道:“在城西,离海岸最近的地方,那里很是僻静,也方便撤离,琅琊阁在那里安置了一出宅子,你的妻儿,今晚也会被人秘密带到那里。”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琅琊阁安置在庆国的明桩,负责一切明面上的事情。当然,这同样也意味着未知的死亡。”
“看在琅琊阁的面子上,当今陛下不会追究你欺君的事情,但是,若有朝一日,庆国和琅琊阁翻脸,你们一家人就是首当其冲,你,可愿意?”
滕子京想也没想,就打算跪下表忠心,却突然发现,自己如何也跪不下去,抬头看向眼前微微扬起一丝笑容的少年,滕子京明白了。
刚才说过,琅琊阁没有动不动就下跪的规矩。
“我愿意!”
“你太过重情,所以我还有一层担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