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鱼笑着,说道:“衙门里的同仁都是三两一伙的送东西,我也没找到搭伙的,想想,送个妆匣,夫人该是能用上。”这话说的也真是实在了。
李满月说道:“以前就听说朝阳县主的大名了,心中很是佩服,我远嫁过来,人生地不熟,也希望能和县主多多亲近。”沈小鱼这县主是皇上钦赐,不是因为家世,也不是因为父兄,是自己挣来的,含金量很高了,和这样的女子结实也是件值得高兴的事,只要……
沈小鱼一听,自然是高兴的:“夫人说的哪里话,我在这京都城也没多熟悉,不过夫人若是有空,咱们也能约着逛逛街,散散心。”
之后的谈话也很是和谐,李满月离开的时候,已经打消了很多疑虑,沈小鱼三句话不离开秦怀瑾,同是女人,李满月很清晰的知道沈小鱼和聂帧之间是没有半点问题的。
李满月离开了家,晚上聂帧也回家了,就听李满月今日去了沈小鱼府上的事。
“你去她府上了?”聂帧问道:“有没有带些礼?”
李满月笑道:“自然有的,县主也是相公的左膀右臂,自然不能怠慢的。”
聂帧点头,如今秦怀瑾在户部也是大展拳脚,以后怕是也能更近一步,如今两家保持着不远不近的关系就可以了。
晚间,李满月刚躺下,聂帧就进了房,李满月心一跳,就看着聂帧,眼里的期盼和不安很是复杂。
聂帧坐过来,说道:“我之前克死过一位夫人。”
李满月良久说道:“我也克死过一任丈夫。”
聂帧又说:“我这人不太会说话。”
“我就喜欢话少的。”李满月回答,大家彼此也都留出一些空间,她能理解聂帧,也能理解自己,同是在感情婚姻上经历过失败,可能对另一段感情不太敢迈出一步,不过她想得更多,她还年轻,不想就这样把所有的幸福都随着前一任丈夫埋葬。可能有人会说她冷血,可是她觉得自己也没有做错什么,她原本和前一任丈夫也没有什么感情,成亲几天丈夫就死了,就更别提能培养出什么深厚的感情了,在婆家要逼她陪葬的时候,她更加死心,也不想为了这样的人家豁出命去换一块冰冷的贞节牌坊。
“你才是我眼前的真实。”李满月看向聂帧,以前的日子她可以整个从脑海里完完整整的挖出来,哪怕会留下血痕,那也是她的选择,她只活在当下,期盼未来的好日子。
聂帧看着李满月,之前没有注意,原来李满月的眼睛会这样亮,带着光彩,富有灵魂。
“那咱们睡吧。”聂帧说完就脱衣服,成婚那么多天,自己心里都有一道坎,自己也觉得自己的作为似乎不想一个男人该有的样子。
李满月直接抬手,聂帧手里的动作停了,任由李满月伺候自己宽衣,冰凉的房内也有了温度,他才恍然,这才是真实的生活,有人气,有人等待,有温暖。
另一头安胎的沈小鱼有点睡不着,准母亲的焦虑让她没有什么睡意。
“怎么还不睡?”秦怀瑾一进门,就看沈小鱼正坐床上发呆着。
沈小鱼说道:“我有点……害怕。”
“怕什么?”秦怀瑾洗漱好了就过来搂着沈小鱼,有了点温度,沈小鱼也觉得没那么心冷了。
沈小鱼说道:“我听说女人生孩子很危险的,运气好的顺利生下来,有点什么后遗症,运气不好的,没命的,甚至一尸两命的都有,我……怕死!”为了活命,她也做了不少事情,如今日子好了,对死亡就更加恐惧,死就代表着她所有的努力都没有,代表着她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没有了,她是真的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