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了口罩,顾盼秋看不到他此时此刻的表情,但傅越看着他的眼神却依旧温柔。
都这么痛了,为什么要用这样温柔的眼神看他。
不是说不再亏欠他什么吗?
顾盼秋憋了一早上的眼泪差一点就要流出来了,他扶着傅越走下了舞台,担心傅越的内脏出大问题。
救护车上医生给傅越做了简单的处理,他右肩膀已经完全红肿了,但他哼都没哼一声,但顾盼秋知道,他很疼。
“你是笨蛋吗?”顾盼秋骂他,“你特地赶过来就为了替我被灯砸一下?”
傅越深深叹了口气,就像是他用棒棒糖哄啾啾一样,他用左手臂抱住了顾盼秋,说道:“别哭。”
顾盼秋那忍了很久的眼泪,却在这一刻掉下来了。
“只是砸到了肩膀,没什么大事。”傅越故作轻松地说,“我想见你,就来看看。”
顾盼秋瞥开头,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他低着头不做声,傅越也没有打扰他。
在他眼里,秋秋就像是一只不好接近的小猫。明明一直在不远处悄悄地看着你,可你真的靠近他,他可能会悄悄地跳起来走掉。
但如果他每天都出现在猫咪的视野里呢?
如果他不厌其烦,一次次地去找猫咪一起玩,猫咪会不会为他停留脚步,和他一起生活在春天里。
到了医院之后的顾盼秋冷静了许多,傅越做了很多检查,他们俩午饭都没吃,等着一项又一项的结果。
顾盼秋很讨厌医院,他讨厌医院的消毒水味,也讨厌这些冰冷的仪器。这里曾经是他的噩梦,如果不是必要,他根本不想在这里久留。
万幸,这灯砸在了傅越结实的肩膀上,内脏都没事。
顾盼秋松了口气,关切地看向傅越肩头的伤。
傅越无所谓地笑:“我皮糙肉厚,怕什么。”
“我才没怕,谁管你呀。”
顾盼秋背过身给崔航发了个信息,拜托他去幼儿园接一下啾啾。
“担心我就直说。”
因为刚上了药,傅越赤-裸着精壮的上半身坐在病床上,活活把冰冷的白色病房搞得像是某个杂志的时尚大片。
顾盼秋的眼神从傅越六块腹肌上移开,他扔了件衬衣给傅越,说道:“披着。”
傅越见秋秋这么不温柔,立刻闷哼了一声。
顾盼秋果然就端着热水坐过去,扑扑睫毛,说道:“……还疼吗?”
傅越说:“我穿不了,你替我穿。”
顾盼秋无奈地说:“你是啾啾吗?啾啾都不用我穿衣服。”
他虽然一脸嫌弃,却还是整理着衬衣要给傅越穿上。
贺北今天在附近遛弯,刚刚听说傅越挂彩了,便挎着果篮从不远处的音乐台赶过来。
“哟,越啊,挂彩了?”
他一进门就看到顾盼秋在给傅越穿衣服,傅越还直勾勾地看着顾盼秋的眼睛,眼神暧昧。
“草。”贺北放下果篮,“我特么来的不是时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