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把茶缸递给严铮。
接茶缸时,两人手不小心碰了一下,一种说不出的温热和异常,让苏念的脸有点红。
母胎单身这么多年,她连个恋爱都没谈过,怪不好意思的。
严铮一手拿着饭盒,一手拿着茶缸出了卧铺。
苏念拿了张纸出来,把小餐桌擦干净。
这是晚饭时间,再过一会儿,车厢里的灯就要熄灭了。
他们这个车厢的乘客都是要做到终点站,也没有中途上下车的影响,相对于其他的车厢要安全许多。
这了一会儿,严铮端着搪瓷茶缸回来了。
茶缸里是他刚接的开水。
他正要准备把水递给苏念,这时,中铺的妇女一哧溜下来了。
她故意去开窗,插到两人中间,还冷不丁的撞了一下严铮的胳膊肘。
严铮手抖了一下,迅速撤回,那满满一茶缸热水,溅了出来,顺着他的大手往下流。
这变故实在太快,苏念看到严铮的手背立刻就被烫红了!
“你的手!”
这可是刚刚接回来的开水,就算没有一百度,至少也八九十度!绝对会被烫伤!
而刚才,茶缸的位置正对着苏念的脸,也就是说,如果不回撤,刚才茶缸里的水,就会落到苏念的脸上!
“没事。”
严铮稳稳的把茶缸放在小桌上,然后霍的转过身,神色冷峻的瞪着妇女,“你到底想干什么?”
妇女立刻装出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我不是故意的。”
“你就是故意的!”
苏念简直要气坏了,就没见过这样的坏种!简直可恶至极!
也就是严铮的手比较稳,刚才才没有被她得逞,否则自己的脸就毁了!
“你手怎么样了?”
苏念下意识捧住严铮的胳膊。
“我没事。”
严铮的手背虽然烫红了,可他没太在意,毕竟一个大男人,皮糙肉厚的,不怕烫。
不过要是烫到苏念的脸上,估计就严重了,毕竟苏念的小脸细净的就像白瓷瓶一样,仿佛用手指一碰就会红,哪经得起一杯热茶烫伤?
苏念赶紧拉起他,“我带你去用凉水冲一冲,这要是不及时处理的话恐怕会起泡。”
“我说了没事。”
突然被一个柔软的小手抓着,严铮的心神微微一荡。
他和苏念从认识到现在也不过才三天,没有一点亲密接触,此时此刻被她柔软的小手抓着,竟让他心头生出了一股说不出的异样。
“还是得处理一下!”
苏念拉着他,非要去茶水间,严铮挣不过,只好跟着去。
在洗手间,苏念用凉水足足帮严铮冲了三分钟,见确实没大问题,才放下心。
回来后,见那妇女躺在床上,睡的还挺自在,苏念更来气了!
她怒气冲冲的叫来列车长,赶那名妇女离开。
“我不管你们去哪里,反正现在是不能再在这节车厢里呆了!否则,下车后我跟你们没完!“
“你这女同志的是怎么回事,我也不是有意的……”妇女还想顽抗。
苏念却是毫不容情:“你不走,就赔医药费吧!你烫伤了我老公,我告诉你,他是军人!你伤害军人,好大的胆子!”
此时苏念对这个女人的反感已经到了极点,“如果你再不走的话,我下车就去你们单位告你们!我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妇女这才害怕了,她很心虚,刚才她就是故意撞向严铮,想让开水烫到苏念的脸上,但没想到这个当兵的手这么稳,她的计划就没有得逞。
这会儿看到苏念气成这样,她也怕了,最后一家三口在众人的鄙视下,被列车长请出了卧铺,换坐硬坐去了。
终于,车厢里安静了。
灯熄了,在火车的轰隆声中,苏念摇摇晃晃的睡着了。
第二天下午,他们终于抵达车站。
之后,转乘汽车赶往部队,下了汽车还又走了几里路,一路的颠沛奔波,终于在晚上六点到达目的地。
来到部队的那一刻,苏念还是晕乎乎的,就没有想到真的有那么一天,她随军到了部队,还成了一名军嫂。
走进军营,就看到身着国防绿的一支小队整整齐齐走过来,紧接着就是震耳欲聋的喊声,“嫂子好!”
这一声喊,苏念听的一惊,腿都软了,要不是严铮及时扶她,估计得摔个屁股墩儿。
那些当兵的看到苏念这柔柔弱弱的样子,忍不住就笑了,营长的媳妇儿长得是挺好看,但就是太娇气了,这样的军嫂能适应部队的生活吗?
看到那些小兵都在那儿幸灾乐祸,严铮狠狠瞪他们一眼,“你们还不去吃饭,都在这看什么呢?”
营里的这些小兵自然都是没有成家的,这会儿正组织去吃饭,也有成家的和严铮级别差不多的军人过来,赶着帮忙拿行李,“你们怎么这么晚才到?怎么不提前打个电报,我们好去接你?”
“下了汽车离部队也没多远,我们自己就能走过来。”
这时严铮正式的把苏念介绍给他的战友,“这是我新婚妻子苏念。”
战友就跟他打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