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匆匆,去匆匆。短梦无凭春又空。难随郎马踪。山重重。水重重。飞絮流云西复东。音书何处通。”
“一曲离歌夺士气,三通鼓点退雄兵。霸王引颈归绝路,高祖承天立汉廷。”
山海关龙头,地势险峻,为明长城东部入海处。山海关龙头,有楼,名曰踏海楼。站在踏海楼之上,可俯瞰大海。
长城连海水连天,人上飞楼百尺巅。
夜晚的山海关龙头,夜晚的踏海楼,景色更加迷人,更是如诗如画,月光洒在海面之上,波光粼粼。
一名白衣女子于踏海楼之上,月下轻歌,歌声悠扬动听,而令人奇怪的是,白衣女子一会唱着缠绵的情歌,一会却唱着金戈铁马的战歌。
她的衣裳纯净如雪,月光在衣袂上流转,她的眼睛犹如深邃的湖泊,映照着繁星闪烁的夜空,深沉而忧伤,她的手指纤细且长,如同精制的瓷器,紧张地攥在了一起。
白衣女子已经唱了很久了。
“颖媛,是你吗?你何故至此啊?”
又过了很久,躲在山海关龙头的杨寒苍,仔细观察很久之后,方才现身,缓缓的走到白衣女子身前,不可思议地问道。
白衣女子,姓张名颖媛,为杨寒苍未过门的妻子,温柔贤惠,若没有姐姐的那件事情,杨寒苍已经与她成亲了。
张颖媛忽然现身在此地,使得杨寒苍感到万分纳闷,万分不可思议,但还是现身相见。
“三郎你……”张颖媛心在滴血,见到杨寒苍之后,哽咽得说不出话来了,想张嘴大声呼喊,却喊不出来。
你为何听不懂诗句啊?为何不明白我的意思啊?张颖媛心在大声呼喊、
张颖媛所唱的歌,有一首是《十面埋伏》。
“颖媛……你……何故……”
杨寒苍正想再问,忽然看见张颖媛身后忽然出现了许多身影,身影鬼鬼祟祟的,已经将他们包围了。
身影是东厂八大高手及大批的明军士卒。
杨寒苍插翅难逃了!
“颖媛,他们是你带来了吗?”杨寒苍惨然一笑后问道。
明知是这个结果,杨寒苍还是不顾危险,为了就是不负佳人。
张颖媛用尽全力,咬着下嘴唇不答,直至将下嘴唇咬出了血,眼泪却止不住地往下掉。
“狗贼,咱家的那两个兄弟在哪里?”
褐衫、皂靴,东厂掌刑千户落木现身出来,阴恻恻地问道。
“他们啊?呵呵,在地府呢,没准现在已经投胎了。”杨寒苍笑道。
“你……该千刀万剐的狗贼,快快束手就擒,留你全尸。”落木闻言阴冷的看了张颖媛一眼后说道:“也以免连累他人。”
“就擒!就擒!就擒!”
一众明军持戈上前,大声吆喝。
“无耻!”戚继光怒道。
“你骂谁呐?”戚景通问道。
“谁无耻我就骂谁。”戚继光答道。
“小兔崽子,不想活了?”戚景通惊惧的看了一众厂公一眼。
“嘿嘿,束手就擒?”杨寒苍嘿嘿一笑道:“杨某生于这世上二十载余,什么事情都做过,就是这个降字,杨某宁死不为!”
杨寒苍说罢,奋力跃起,跃入了如万丈深渊般的大海。
月光之下,一个黑影急速落下,过了许久,才传来“嗵”的一声。
“啊?!!!”
“逆贼跳海啦!”
“他会死吗?”
“废话,你跳下去试试?”
众人没想到杨寒苍如此刚烈,是宁入鱼口,也不愿落入他们手中,不由自主地发出一片惊呼之声。
“三郎!”张颖媛痛苦倒地,酸软无力地坐在了地上。
三郎,你别怪妾,妾也是被逼无奈,他们以妾兄弟性命相逼,妾不得不从之啊。
张颖媛的兄弟名为张居正,是张家的希望。
“郤大人、戚大人,令人搜寻,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落木神色如常,冷冷地吩咐郤永、戚景通道。
“哎,公公,如此险峻的山崖,如此冰冷的海水,他还能活命?除非他是天人!”郤永闻言叹道。
“活不了了。”戚景通将戚继光塞在身后,也是叹道。
“两位大人,圣命不可违。”落木冷冷的说道。
郤永、戚景通诺诺而退,便带人乘舟,去搜寻杨寒苍的尸首去了,搜寻了整整一日一夜,半根鸡毛也没搜到,然后便回京上奏,然后就论功行赏了,然后就天下太平了。
……
“海神护佑!起锚!返航!回家了!”
海西女真,海西扈伦四部之一,叶赫部酋长祝孔革立在一艘商船上,双臂展开,祈求海神,护佑顺利返回叶赫河畔。
“呼荷!呼荷!呼荷!”
一众海西健儿,升帆扬橹,商船便缓缓地驶出了山海关龙头港口。
女真部落,要啥啥没有,于是就与大明、朝鲜、倭国等国进行贸易,主要是与大明,利用马市、朝贡、沿海贸易等,交易所需的铁器、茶叶、丝绸等物。
当然能够走私些货物,就再好不过了。
于是海西女真商船驶出港口之后,祝孔革便命人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