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纲首,这……有些不对啊?”
商船之上,一名船工对陈俊安说道。
“有何不对?”陈俊安问道。
“偏离航线了,快到大洋岛了。”船工答道。
正常行驶,应是从大洋岛南面穿过去,然后抵达杭州湾,可现在却快抵达大洋岛了。
“哦,修正航线就是。”陈俊安说道。
在茫茫大海中航行,偏离航线,也不是件很稀奇的事情,只要不是南辕北辙就行了。
“救命……救命啊……”
正在此时,大洋岛沿岸海面上忽然传来隐隐约约的呼救声。
许多人都听见了,于是趴在船帮上,看向大洋岛,只见远处海面上,似乎有些木板、衣物、箱子等杂物在海水中起起伏伏的,木板上有人,花花绿绿的,还像是女子。
众人一起看向陈俊安。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快走,快走。”陈俊安说道。
“陈纲首,既然到了,就过去看看嘛,这又有何妨啊?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呢。”赵武师劝道。
一旁的一些人也在开口相劝。
其实是赵武师等人是心中贪念大盛。
说不定是哪条商船在此地遇险了呢,顺便打捞些货物、财物,还有女子,又何乐而不为?
其实陈俊安也想过去看看,于是犹犹豫豫的点了点头。
商船向着大洋岛驶去,果然看见一名女子,穿着一条淡绿色花裙,趴在了木板上。
商船驶近之后,女子抬头,却令众人差点将隔夜饭吐出来……
穿着淡绿色花裙之人,是个虬髯抠脚大汉,还向着众人咧嘴一笑,露出了满嘴黄牙。
知道的是个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海怪呢。
“海怪”咧嘴一笑后,便钻入了海底,消失不见了。
“船,船,是海贼,海贼!”
众人还在纳闷之时,一条相当于明军苍山小舰的战船,自岛侧转了出来,向着商船疾驶而来。
众人指着战船,惊恐得大喊大叫的。
“娘的,说了不来,你们偏要来,中了埋伏了吧?”陈俊安吓得脸色都白了,埋怨一句后大声吩咐道:“扬帆,快走,快走!”
“来不及了!”赵武师说道。
小船虽小,但速度快,若商船掉头逃走,就将屁股留给了海贼,海贼追着射火箭或者掷火罐,就凶多吉少了。
“这如何是好啊?”陈俊安经赵武师的提醒,也明白了其中的道理,看着越来越近的海贼战船,慌得没了主意了。
“陈纲首,勿惊。”赵武师冷笑道:“贼船只一艘,还是小船,船上只四五人而已,也无火炮等重型兵器,如此还怕他个鸟?撞也撞沉了他。”
战船靠得越近,看得越清楚,众人闻言才瞪大了眼睛看去,果如赵武师所言,疾驶而来的战船之上也就四五个人,也无火炮等重型兵器。
而商船之上,除了水手之外,还有二十多个护船武师呢,个个都是带甲背弓的,甚至还有火铳等火器。
战船不要命的疾驶而来,众人真是怀疑,是否真是海贼?
说不定是艘丐船呢,疾驶而来,是来要饭的……
商船之上,有胆子大的,已经指着战船大声辱骂了。
“哦,如此就拜托赵兄了。”陈俊安稍感放心,拱手说了一句后吩咐道:“将谢麻子的令旗挂高点!”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盼这条小型战船见到谢宇的令旗后自行退走。
疾驶而来的小型战船,并不是乞丐船,是海贼战船,靠近商船之后,便横过船头,以侧面对着商船放箭,却引起商船的人哄笑不已。
这几个不知来自哪里的小蟊贼,又想攻击商船,又似乎有些胆怯,还未进入弓箭射程,就开弓放箭,所发射的箭镞便稀稀拉拉的落在了海里,连浪花也未激起几朵。
如此有个屁用!
赵武师大为放心,拔出腰刀,指着海贼战船大声下令道:“令右舷桨停止划动,左舷桨加速,侧对贼船,还击!”
商船在赵武师的指挥下,由左向右,在海里划了个半圆,占据上风口,一众武师也弯弓搭箭,一丛箭镞便激射而出,向着海贼战船射去。
商船船高,居高临下,又占据了上风口,弓弩射程当然高于海贼战船。
箭镞又密又急,顿将海贼战船吓了一跳,慌忙驾船向着大洋岛逃去。
“哈哈哈哈!”
“赵大人果然精通海战之道啊!”
“只一个回合,便将小蟊贼杀得落荒而逃啊!”
商船上阿谀之声大作。
“追上去,休让贼子们跑喽!”赵武师得意地挥刀下令道。
以商船“大败”海贼战船,再捉几个海贼回去邀功请赏,在自己老叔面前,岂不是大为露脸?
赵武师的族叔可是朝廷的一名大员。
商船转向,准备追击海贼,却无一人注意侧后舷爬上来了四名水鬼。
……
杨寒苍在有些胆怯的黄根生肩膀上拍了一下,做了个手势,便嘴衔利刃,双手交互用力,拉着飞爪,爬了上去。
张虎、周金顺、黄根生也紧随着杨寒苍爬上了商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