嵊泗列岛。
“岱山岛岛主许胡子到!”
“白沙、西屿二岛岛主,金翁、银翁到!”
“望安岛岛主贺五爷到!”
“……”
“恭喜舵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贺喜舵爷,日月同辉,春秋不老。”
“寿考征宏福,闲雅鹿裘人生三乐。”
“哈哈,同喜,同喜,诸位老哥儿请进!”一身喜袍的孙汝贤立在堂前,连连拱手道。
今日是个良辰吉日,嵊泗岛上张灯结彩、披红挂绿的,只为孙汝贤六十大寿,岛上设下寿宴,款待四方来客。
“金翁、银翁,今日什么风将二位仙翁吹来了?二位仙翁屈尊驾临陋岛,我嵊泗嵊泗列岛岛蓬荜生辉啊。”孙汝贤拱手对白沙、西屿二岛岛主,金翁、银翁笑道。
金翁、银翁是东海诸贼的老前辈了,近些年很少出来活动了,今日居然来到嵊泗岛,孙汝贤有些喜出望外。
“呵呵……”金翁笑道:“东海人才辈出啊,老朽听说汝贤手下有名悍将,以寡敌众,连败大衢山谢麻子,可有此事?”
“今日我与哥哥专程来看此人的。”银翁说道。
以十几个人大败大衢山千余兵马,这种稀罕事,东海许多年未出现过了。
“顾百户他……”孙汝贤闻言脸皮微红:“他去办一件要事,还未返岛。二位仙翁,既然来了,何不吃碗喜酒再走?”
喜帖早就送去大衢山了,可大衢山只是派人送了一些寿礼过来,杨寒苍人影都没见到。
孙汝贤记恨于心,过后必会找杨寒苍算账。
“哦,也罢,如此就叨扰孙岛主了。”金翁、银翁颇感失望。
宾客基本来齐,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孙汝贤端起一杯美酒说道:“老朽汝贤感谢诸位兄弟,前来嵊泗岛,多谢了。”
孙汝贤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后接着说道:“老而不死是为贼,老夫老矣,本该让贤,不过老夫有件心愿未了。”
“舵爷,是何心愿啊?”有人问道。
“老夫唯一的骨血,老夫孙女雅惠。”孙汝贤答道:“今日寿宴,亦是招亲宴,老夫就在众位英雄中挑选一名孙婿,诸位英雄,意下如何?”
“好,好啊。”
“不知舵爷如何挑选啊?凭长相吗?你看我如何?”
“许胡子,你那长相……跟灶王爷他娘似的,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
“哈哈哈哈!”
“涂二狗,你他妈的长得好?野狗也比你好看!”
“俺二狗虽长相一般,但胜在年轻啊,谁不知道孙姑娘貌美如花,青春年少啊?嫁你这老黑炭?你也有脸开得了这口?”
“哈哈哈哈!”
孙雅惠美貌确实盛于东海诸岛,众贼均是馋涎欲滴,跃跃欲试的,就是不知孙老头如何选婿。
孙汝贤无其他骨肉了,成为他的孙婿,待这老不死的百年之后,他的基业不就是自己的?
“老夫选婿,只两个条件。”孙汝贤笑道:“首先,他必须成为我孙家的上门女婿。众所周知,老夫无其他骨血了,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众人闻言均是点头,就连金翁、银翁也是摸着白须微笑点头。
况且等老头归天之后,还有什么赘婿之说?
于是有人急不可耐地问道:“舵爷,第二个条件是什么?”
“这第二个条件嘛……”孙汝贤捻着稀疏的山羊胡子答道:“要成为老夫的孙婿,必须要有本事。”
“舵爷,什么本事啊?杀人还是放火啊?您老就休别卖关子了。”又有人急不可耐地问道。
“你急什么?”孙汝贤瞪了此人一眼后,拍了拍手。
孙雅惠便在八名侍女的服侍之下,缓缓地走了出来。
亭亭玉立,眉目如画,一袭露肩的大红喜袍更是衬托出了她白皙的肌肤与高挑美妙的身姿。
众人见之,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了,口水流的足有一尺长。
许多人只知孙雅惠之美,却从未谋面,此刻只觉为了此女,付出什么代价都值得。
“诸位英雄……”孙汝贤有些后悔又有些得意地说道:“老夫的孙婿,必须有聚集周围那些散岛的本事,聚集在周嵊泗岛周围,结为同盟。诸位英雄,一盘散沙,只会被他人任意宰割,我等何不结盟,共抗强敌?”
这老不死的,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众人闻言均是默不作声,心中却是在极速地盘算着。
聚集零星势力,所采取的手段,无非就是说服与胁迫,其中胁迫,甚至是采取武力征服的手段,是最主要的。而拼了老命,掀起血雨腥风,办成此事,却是给孙汝贤做了嫁衣。
孙汝贤无非就是以其孙女为诱饵,自己想做盟主罢了。
而最严重的却是,聚集零星势力报团结盟,定会引起势力大的猜忌,说不定盟未结成,反倒被他们收拾了。
众人不得不权衡利弊,胆小者就打起了退堂鼓。
你孙女再美,就算是天上七仙女儿下凡,也要有命享受才行啊。
“孙岛主,我兄弟二人垂垂老矣,就不参与此事了。”金翁、银翁首先起身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