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户大人,有客上岛,是……”
“来了,来了,快走,快走!”
阿米尔匆来报,可杨寒苍连是谁上岛都没听清楚,便落荒而逃,逃出了自己的住所。
忍者瞬间就变成逃者了……
………
“你是何人?何人请我赴宴?”杨寒苍带了十名护卫,上了船之后,才问上岛的这名使者。
“小的松平家的奴仆,是我家大人请你赴宴。”使者弯着腰答道。
“什么松平?没听说过,为了何事啊?”杨寒苍不耐烦地又问道。
堂堂三河岗琦城城主松平家,你都没听说过?你还在这里混个屁啊!使者心中大骂一句后,恭恭敬敬地答道:“三河岗琦城城主松平广忠的族叔,松平河木,为福江岛岛主。老人家平时不上岛的,近日来到福江岛,只为两件事情,这一来,他老人家看中了一个名叫真莲的岛女,打算纳为二十二房小妾;二来就是请诸岛岛主赴宴喝喜酒。”
“哦,原来是这样。”杨寒苍闻言点头问道:“我与你家大人很熟?你家大人娶亲纳妾的,与我何干?”
只怪杨寒苍被忍女整怕了,听说有人请自己,就逃也似的上了船,也不问个究竟。不过去吃个酒宴也蛮不错的。
一连吃了十几天稀饭、腌萝卜干,杨寒苍嘴里都快淡出鸟来了,见人都像是鸡腿……
“千户大人,话不能这么说。”使者摇头道:“我家大人常说,五岛本是兄弟,既然是兄弟,就要常在一起,喝酒聊天,解决一下兄弟之间的纠纷。千户大人,你是新来的,也许还不知道,五岛诸岛但有纠纷,都是我家大人出面解决的,从而使五岛诸岛相安无事。”
“福江岛,五岛第一大岛,你家大人本事不小嘛。”杨寒苍嘴角含笑说道。
使者之言,还颇具威胁之意。请你去是看得起你,你敢不去?不去的话,出了什么事情就怪不了福江岛之主松平河木了。
“千户大人,您去吗?”使者此刻直起身体,冷冷地问道。
“去,为何不去?有人请喝酒,不去白不去。”杨寒苍看了使者一眼后答道。
“很好,千户大人,请驶向西南,福江岛在西南方向。”使者闻言便恢复了恭恭敬敬的模样。
一路无话,船向西南方向航行,很快就到了福江岛。福江岛为五岛列岛中的第一大岛,面积比中通岛大,深水良港比中通岛多,山势比中通岛高,人口也比中通岛多,至于风景……差不多同样秀丽。
估计战舰及人马也比杨寒苍多得多。
福江岛原本是掌握在汪直手中的,三河岗琦城城主松平氏联合大友氏等几个大名,逐渐蚕食了福江岛,控制了这个五岛列岛中的第一大岛,控制了前往倭国本地的水路要冲。
而汪直此人,做事犹犹豫豫的,什么事情都是瞻前顾后的,要考虑再三。其实凭他的实力与威望,完全可以要回福江岛,大不了就武力夺回。
可汪直既要顾及与倭国诸大名的良好关系,不愿意轻易撕破脸,又要顾及自己的买卖。所谓和气才能生财,作为走私商人,大体都是如此,不愿意,也没用魄力与当地官府轻易启衅。
汪直现在可是松浦氏等大名的座上宾。
于是汪直犹犹豫豫地将杨寒苍及所部百余人马,丢在了中通岛,并未派遣大军进驻,用意就是示好于诸大名。
可你客气,倭国人可不客气。
要论对倭国人的了解程度,汪直却远不如杨寒苍。岛国之人,记打不记好,打得越狠,他越怕你,越尊敬你,唯命是从的。反过来就是,皆为忘恩负义、欺软怕硬之辈!
并且倭国国土狭小,天生就带有开疆拓土的欲望。
“嗵……嗵……嗵……”
“呜……呜……呜……”船至福江岛,岛上鼓号齐鸣,锣鼓喧天的,倒也热闹。
“这是我家大人隆重迎接千户大人你呢。”使者对杨寒苍笑道。
什么他妈的隆重迎接?杨寒苍看了这个狡猾无比的倭国使者一眼后,心中暗骂道,老祖宗的鸿门宴,老子玩得比你们溜儿。
“嚓!”
果然,杨寒苍等人下船之后,两排顶盔挂甲的倭国武士便高举倭刀,意思是让杨寒苍等人从刀山中穿过,也是想给杨寒苍等人来个下马威……呃……下船威。
说句良心话,倭国铠甲看起来还是蛮威风的,可穿在倭国人身上……威风也是威风,但换成是大明朝之人,肯定要比他们威风得多。
这个时代,倭国人个头普遍都是较为矮小的。
刀山血海过来的人,岂会怕你这几把倭刀?
杨寒苍带着阿米尔等十名护卫,昂首挺胸地穿过刀山,来到一片空地,空地之前搭了几座帐篷,摆放了数十个桌子,桌子之上有一些酒菜。
最中间有个中年倭人,年约五十岁上下,一身红色衣甲,大犄角盔,其角比牛角还粗还长;臂甲名为大袖,硬是将他不算粗壮的手臂扩宽几寸;胸甲名为障子板,硬是将他身体扩宽几分,将他那因长期沉迷于酒色中的,虚弱的肥肉,变得看起来是那么的强壮。
威风是威风了,可总是感觉他们头重脚轻的,就像个猩猩幼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