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福江岛岛主松平河木在面前矮几上重重一拍后怒问道:“汪直家的千户,本岛主盛情邀你前来饮酒,何故姗姗来迟?瞧不起谁呐?在座之人,个个都比你身份尊贵!还不跪下磕头?”
松平河木摆下这么大的阵仗,就是为了震慑杨寒苍,这个来自大明朝的外乡之人,让他老实点,让他听话点,让他识时务,以免挡了自己等人的财路。
可杨寒苍及其十名护卫,气宇轩昂而来,就喧宾夺主了,非但没有震慑到他,却令一众倭国人感到相形见绌了。
松平河木身后的一众姬妾,还偷偷地,不断地打量着杨寒苍……
自惭形秽之下,松平河木就更加恼怒了,欲让杨寒苍跪下磕头,杀杀他的威风,否则这件事情就没法儿玩下去了……
另外就是,松平河木个头较矮,还是是坐着的,而杨寒苍身高体健,还是站着的,如此就没法儿相比了。
松平河木也想站起来,可站起身来,也许会更丢丑,于是就欲使杨寒苍跪下磕头,以挽回颜面。
“哈哈,跪下?老子跪天跪地,跪父母跪亲人,就是没跪过外人!更何况你这个三寸钉、谷树皮般的小矮子?”杨寒苍哈哈一笑,走到松平河木面前后,居高临下,还是那种特别高,头低得特别低的那种,按刀说道:“这位就是三河岗琦城松本岛主吧?你刚才说什么?大胆,放肆!我家王爷,你敢直呼其名?你的族长,见了我家王爷,也要尊称一声王爷!你是他家臣吧?你又算老几?”
杨寒苍这几句话倒也是实话,汪直确实是倭国许多大名的座上宾。不过在倭国,一般情况之下,大臣比皇帝权利大,因此皇帝就被架空了;幕府家臣权利比将军大,因此将军被架空了;大名家臣权利比大名大,因此许多大名也被架空了。
以下犯上之事,是比比皆是。
因此杨寒苍抬出三河岗琦城城主松平广忠,是吓不倒松平广忠的。
“杨千户,你的人只有十人!”倭国人说话也直接,于是松平河木冷冷地说道。
逼急了,就将你们全部斩杀在这福江岛上,这就是松平河木的意思。
“吼!”松平河木身后百余名倭国武士,一起拔刀出鞘,恐吓杨寒苍等人。
“哎哟,你这是干啥?”杨寒苍似乎是被吓了一跳,似乎服软认怂了,连忙摆手说道:“是本千户的不是,河里的那根烂木头,请担待一二呗。”
“既然如此,杨千户请入席吧。”说句老实话,松平河木也不敢无缘无故,随便杀害汪直的人,于是借坡下驴,指着侧面的一排矮几说道。
“且慢!”杨寒苍抬手笑道:“河里的那根烂木头大人,今儿个是你大喜之人,你请本千户吃喜酒,本千户找怎么着也要随一份子啊,这仓促之间,没带什么珍贵的礼品,只带了奶奶……”
“什么?奶奶?窝哈哈哈哈……你想将你奶奶送给本岛主?你想送,本岛主还不想要呢,你奶奶……有多大岁数了?”松平河木闻言是捧腹大笑,笑得喘不过气来了。
“哈哈哈哈!”
久贺岛岛主,肥后大名相良晴广,奈留岛岛主织田信广,若松岛岛主大友山雄等人一起放声大笑,织田信光嘲讽的笑声中,还带着恶狠狠之意。
织田信广可是织田信秀的长子。
酒宴之上,只两人未笑,只是若有所思地看着杨寒苍,一人为宇久岛岛主,甲斐武田氏的家督,武田信玄的家臣甘利虎泰。
还有一名神秘的人物,穿着倭国黑衣儒袍,颚下三缕长须,相貌清矍,三十上下的倭国人。
这转变也太快了吧?
刚才还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现在就要送奶奶了?他妈送不送?他老婆送不送?
人传杨寒苍刚毅果猛,于平户杀了百人以上,现在看来是道听途说而已。
许多倭人心中暗道。
在众人嘲讽、戏弄的笑声之中,杨寒苍也不生气,只是对阿米尔使了个眼神,做了个手势,随后笑眯眯地看着这群傻不拉几的倭人。
阿米尔会意,冷冷地看了松平河木一眼,走到一边,点燃引线,向着远处甩了一颗奶奶的雷。
“这不是我奶奶,而是你奶奶……”杨寒苍伸出一根指头对着松平河木轻轻地摇了摇。
“轰!”
“咔嚓!”
杨寒苍话音未落,红光闪现,远处松林处传来一声巨响,如雷鸣般,又如一个闪电直接劈在了松林处般地,将一颗松树一劈两段。
经过不断改进的奶奶的雷,威力是越来越大了。
“妈妈呀!”
“呼啦!”
一众倭人贵胄连同他们的护卫顿时吓得乱成一团,一些人被吓得连连后退,护卫们则是紧握腰间倭刀,矮身、马步,双腿分得八的不能再八了,死死盯着杨寒苍等人,一前一后地不停地移动,不知是该上去厮杀还是后退。
“是炸你奶奶的雷,怎样?松本大人,这个礼物如何?”被奶奶的雷打断的话,杨寒苍终于说完了。
阿米尔等十名护卫立在杨寒苍身后,腰间或背上均有一个兽皮袋,鼓鼓囊囊的,不知装有多少个奶奶的雷。
“啪!”松平河木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