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嗵……嗵……嗵……”
一阵鼓声响过,十名才子登上了莲花莲花灯台。
“独安寻味水仙兄,羽化亲朋色不污。时雨日长天共远,已曾重看动春锄。”
“诗穿都在望长安,庆会常新恐落花。料恨扁舟应见月,芗林冰簟到扬州。”
“归飞影下与蓬飘,回看波新不重来。应有睡足虚槛冷,去辙夜宴却斜阳。”
“徐桑高才,在下愧不如也!”
一座莲花莲花灯台上的徐彦云接连猜出对方身后的灯谜,谜底分别是日、月、海,而对方是个倭人,只猜中了一道,于是羞愧认输,走下了莲花莲花灯台。
于是徐桑得意地望向了彩楼女眷方向。
徐桑虽是个操蛋玩意儿,但多少读过一些书籍的,还是能吟诗作对的。
“彩……彩……彩……”
“嘘……嘘……嘘……”
“我家小王爷才高八斗、学富五车也!”
一众徐海、徐彦云的手下,顿时彩声大作,吹口哨、跺脚、抡衣服的,闹了个惊天动地的,就好像他们家的徐桑已经抱得美人归似的。
楼上楼下的饱学之士,只是点了点头,稍露赞许之意。
徐彦云猜出的灯谜,其一,是太简单了;其二,徐彦云所作出的七言绝句,也不过是稀松平常,如第二首诗的月,月是谜底,诗句中是不能带月字的。
徐海则是得意撇了汪直一眼。
若彦云他全部胜出,看你这老家伙,还有何话可说?
“忧来千顷更登高,要自平原亦我仪。不治归时为故土,岂嫌处路绿穰衣。”
“日本国果有能人,在下认输!”
另一座莲花莲花灯台上的松浦骏也接连猜出了三道灯谜,并以诗对出,战胜了一名大明朝商人的公子,其自幼所学汉学果然了得。
松浦骏一身唐服,潇洒地立在了莲花莲花灯台之上,也引起了一片彩声。
“哈哈,梦姐姐、瑶瑶妹妹,我哥哥他厉害吧?”倭国妙龄美貌少女美月,欢喜地拍手笑着,并笑嘻嘻地看着汪怜梦、汪怜瑶。
此间发生的事情,好像与汪怜梦无关似的,面无表情的,而汪怜瑶却嗤之以鼻:“会作几首诗就了不起了?还早得很呐。”
“信隆公,贵公子文采奕奕,是个少年俊杰。”汪直不夸徐桑,只夸松浦骏,使得松浦隆信眉开眼笑的,却使徐海脸色一沉。
“多谢徽王,犬子还望寄于徽王座下,多聆听徽王教诲呢。”松浦隆信笑道。
汪直闻言微微一笑。
想做我的女婿,他还差得远。
“嗵……嗵……嗵……”
一阵鼓声过后,又是催命般地催促着再上十名才子于莲花莲花灯台。
“杨千户,杨千户?请吧,再不上去,就当你自己弃权了。”竞争者陆续登上了莲花灯台,可杨寒苍却是磨磨唧唧的,禁闭双眼,低着头,手撑着下巴,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就差蹲个马桶,便成为一个思考者了……于是老管家连唤他两声。
从沉思中惊醒的杨寒苍瞪了老管家一眼后,便一步一步,拾级而上,步步如千钧,登上了莲花灯台。如此犹犹豫豫,踌躇不前的,惧莲花灯台如虎,必败无疑!
完了,完了,此时的傅青山也是闭上双眼,心中长叹。傅青山已经不奢望杨寒苍能够胜出了,只希望他别太丢脸就行了,杨寒苍丢脸就是丢了海狼军的脸。
“都他妈的是海贼,做嘛诗猜嘛谜啊,考状元吗?他奶奶的,一人发把大刀,互相砍杀,岂不痛快?”张虎大声嚷嚷道。
“虎爷说得太对了,妈的,海贼就该有海贼的样子嘛,文绉绉的,那是酸坛恶醋,酸死算求了,还做个屁的海贼啊!”秦大棒也大声嚷嚷道。
在场的有许多海贼,包括汪直、徐海,像张虎、秦大棒这样大声嚷嚷,自称为海贼的,也就是他们哥俩了。
徐卓远闻言脸黑的如灶王爷他兄弟似的,一众徽王府之人也是向着张虎、秦大棒是怒目而视,而这哥俩却嚷嚷得更加厉害了。
他行吗?哼,活该你丢人现眼!汪怜瑶心也提到嗓子眼了,既希望杨寒苍能来个意外之喜,又希望杨寒苍丢个大丑,简直是矛盾、纠结之极。
多半会丢个大丑的。
王怜梦忽然伸手,握住了汪怜瑶冰凉的小手,看着她轻轻地摇了摇。
她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杨寒苍不行,绝对不行,就算他运气吊炸天,也是不行,就算他隐藏不漏,看起来是个大流氓,其实是有真材实料的,自己也打死不嫁。
“哗啦!”
“啊?!!!”
杨寒苍踏上木梯之后,似乎又是陷入了沉思之中,竟一脚踏空,差点滚下楼梯。
众人顿时发出一阵惊呼。
傅青山、张虎、秦大棒、徐卓远等人六人一齐手抚额头。
傅青山简直是懊悔不已,懊悔将他劝来。
“小贼!”汪怜瑶也是发出一声惊呼,可马上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双颊嫣红,坐了回去。
汪怜梦面无表情,视若不见,袖子的玉手却是轻轻地握了一下。
甄氏则是看了汪怜瑶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