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好,好周到啊,殿下。
您是开宴前就想到了我们这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吗?
不少官吏心中流泪,吸了吸一顿膳后凸出来的肚子,斯文扫地啊这真是。
楚昭心中也想叹气,吃个面条肉包子就能让人感动至此。
她到底穿越到了一个怎样物质贫瘠的时代啊!
这还是她走运混到了统治阶级,若是她现在还是个平民,她都不敢想她的一日三餐会是什么模样。
她咬了口饺子,咽下叹息。好想喝可乐,好想吃炸鸡,好想自由自在点外卖。
她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把这个世界的饮食发展到前世的高度啊?
始皇没有注意到底下人的五味杂陈。
他满脑子想的是,虽然为了迎合满朝王公,后厨在面食里配了不少油盐肉食,但哪怕把这些东西都去了,白水面条、淡馒头、原味饼,似乎味道也丝毫不逊于粟饭。
如此,只要产量一达标,加工麦子的磨盘能铺开,将此作物推做主食似乎就完全不是问题。
那么,等到粮食亩产一翻倍,我大秦能做的事儿可就太多了。
哪怕他只收走增长数额的一半,多少大动作也能动起来了。
始皇越想心头越是火热。
这一切神奇都是这个归来不久的小女儿带来的啊。
当下便把小小的楚昭唤到身边,颠了颠她的小身板,而后对着满庭大臣骄傲到:“奇思妙想,颖悟绝伦,真不愧是我大秦凤凰儿哪”
众臣纷纷配合离席,起身齐行大礼:“臣等恭喜陛下,贺喜陛下,喜得爱女”
偌大的殿中回荡着众人的贺喜声,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
阳滋面上努力扯出笑容,手中却是将手帕一角都扯烂了。
她心中越想越是委屈:凭什么楚昭一回来,所有人嘴上说的、心里念的就都成了她。
连父皇眼里都只有她的好,还摆如此大宴为她庆贺,她凭什么?
要知道就连几个姊姊及笄,都只是在后宫设宴,只有朝臣家眷赴宴。
如何,如何就她不一样,我就这般比不上她吗?
她一个人兀自伤悲,却听得上头楚昭忽然提到了她。
原来是陛下在与楚昭商量如何推广的事情。
楚昭:“民以食为天,大多数黔首家中都没有一年以上的存粮,经不起任何风浪。”
“这种情形下,若是只有朝廷强令推行换麦,恐生怨言,也易生乱。”
“倒不如命庖厨在全国各乡各里巡回展演麦食如何制作。”
“再命旅店酒馆都以平价贩售相关吃食。”
“还可命专人前往各郡县督促磨坊增建、也好再监督一番当地换麦令的施行,莫要误了农期,反叫好事变恶事。”
“如此三管齐下,不满者应当不多矣。”
始皇深思一二,觉得这话听起来有理。
但天下三十六郡,能改种小麦的占一半。这要都派出去督建,怕是司农司得走空,但要是只出去一两人,又显得无甚大用。
要让其他部门派人的话……
始皇正在沉思,忽听得堂下宗正发言:“不若让诸位公子代走一遭?”
诸位公子,身份上够重,不愁压不住底下小吏。
更巧的是他们还都在宫中闲着没事干。
以前是陛下不许他们入朝,现在许了,那不正需要一个能让他们走上舞台的机会吗?
在宗正看来,楚昭这个提议正是瞌睡了送枕头。
他一心维护赢姓荣光,对于
民间传言陛下会立楚昭为太子的说法十分不满。
在他看来,既有兄弟,哪还轮得着一个姑娘家当家做主。
所以眼下能有机会将诸位公子推上台前,他乐意之至。
再说了,不就弄个麦子,能要诸公子坐镇多久,半年还不够他们回来吗?
楚昭笑了,她就知道一定会有人这么说。
于是在不少人流露出赞同神色之时,她也借机上言:“若是只让成年兄长前去,恐怕累着诸位兄长。”
“我观此前阳滋阿姊乃是唯一一个自行琢磨出麦饼之人,可见有志不在年高,不如让阿姊也去?为兄长们分担一二。”
阳滋茫然抬头,这都什么什么啊?
麦饼这种事不是让庖厨琢磨就可以了吗?
哪就显得她有志有才了?
但,能像楚昭一样自由离开深宫,能同诸位兄长一样前往各地,说不定功成之后能像楚昭一样拥有正式的官职?!
阳滋越想越是心动,双眼buling~buling~地看着始皇,险些跳起来说我要去。
始皇不知想到了什么,当场并没做下决定。
但楚昭一点不急,她知道,该做的她都做了,剩下的部分,会有人努力劝陛下作出决定的。
不论是后宫的妃嫔公子公主,还是他们前朝的母家。
等不到陛下的分封,还不许他们自己努力挣点功绩吗?
再说了监督罢了,这事儿又不比真有封地或正式当官,没那么敏感,就当出巡就好。
果然,等不了多久,陛下下旨,令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