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决明红着一双眼睛,不甘示弱道。
“裴春华,你看看你,还有没有个嫡母的样子?你要觉得在江家过得不自在,就回你的长公主府去,我们江家供不起你这尊大佛,陛下和太上皇那里,微臣自会去请罪,我就是豁出我这条命也无悔,你休想再加害晴雪了。”
他窝囊了这半辈子,他早就受够了裴春华这个恶妇,什么金尊玉贵的公主,蛮横起来比街上的泼妇还不如。这些年江府里但凡好看些的婢女,只要多看他一眼,就会被活活打死,更别说纳什么通房妾室了。
这回,就算娇纵如裴春华,也被吓到了。她今日刚刚出了丑,若江决明铁了心要跟她和离,这事儿一旦传出去了,她就更没脸见人了。
她心里怕,但嘴上还不服软。
“江决明,我看你敢?”
江决明见她仍无悔改之意,拂了拂袖子。
“公主早些歇息,微臣告退。”
裴春华真的慌了,上一次江决明让她离开江家回公主府去,还是那个老贱人死的时候,最后还是兄长以整个江家三百多条人命相要挟,他才松了口的。
她温柔小意的讨好了他几个月,才让他软了心,这些年不管她做的多过分,江决明都没有说过一句重话,就算她虐待江晴雪,他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怎么突然就变了?
她实在是想不通!
小福子在旁边撑着脑袋看戏,他是江晴雪派来春华阁探查敌情的,这个坏女人,果然又想害姐姐,他恨不得再给她塞一粒狗叫丹进去,但是江晴雪说了,不能随意浪费积分了。
嗯,那就先迷晕吧,免得她又哭又骂,真是吵死人了。
裴春华骂了一会儿,就又晕倒了,嬷嬷连忙去请了府医,府医和春华阁的人忙了好几个时辰,裴春华也没有醒来。
江决明听说裴春华晕了,也没有去看她,对嬷嬷道。
“告诉她,这么多年,也该换个新花样儿了。”
小福子回了江晴雪身边。
“姐姐姐姐,那个女人正在骂你,说是你搞的鬼。”
江晴雪披衣爬了起来。
“还挺聪明的,别理她,让她闹去,我还怕她不闹呢,她闹得越厉害越好,江决明只会愈发的厌烦她,到时候我再去安慰安慰父亲,顺便再捅捅他的心窝子,不怕他们夫妻不反目。”
这些年他们夫妻关系一直还不错,那是因为原主受了委屈都是往肚子里咽,故此这江府倒也维持着表面的和平。
现在她不想忍气吞声了,长公主哪里受得了,不闹的天翻地覆才怪,这才只是刚刚开始呢,等着吧,裴春华,江晴芸,还有宫里那个老东西。
……
是夜,江晴雪已经睡着了。
小福子偷偷溜到了皇宫,找到了裴聿怀的寝宫,寝宫里一个人都没有,小福子又摸到了御书房,御书房灯烛通明如昼,裴聿怀果然还在批阅奏折,他脾气不太好,一边批,一边往地上砸。
“好个混账东西!”
“这也需要请示朕?”
“简直是一群废物!”
守在下首的两个老太监屏息静气,缩着脖子将奏折捡了起来,然后轻轻的放在了一边,很显然,他们已经习惯了新帝的暴躁日常。
小福子在一边看的直摇头。
“完了完了,这人是个暴力狂吧,看起来随时都要揍人的样子,姐姐嘴又那么欠,以后不会被他活活儿揍死吧?”
他有点后悔,不该选他的,那就只能委屈委屈姐姐了。不过今夜他是有备而来的,他刚刚去隔壁系统薅了一个好东西,不过得等裴聿怀睡着了才能用,这家伙怎么还不睡啊?
裴聿怀是帝王,小福子不敢将他迷晕,怕会引来麻烦。他趴在那堆积如山的桌案上,无聊的打起了瞌睡来。
等他醒来时,那两个老太监也昏昏欲睡,裴聿怀却还在批奏折,小福子等呀等,终于等到了四更天,裴聿怀终于放下了奏折,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寝宫。
他也没那么讲究,草草洗漱了一下,倒在床榻上就睡,还是服侍他的小太监帮他脱了衣裳鞋袜,盖好了被子。
小福子掰开他的嘴,将丹药塞了进去。
“终于睡着了,吃了吧你。”
这一夜,裴聿怀睡得一如既往的踏实,不过与以往不同的是,他做了一个绮丽无比的美梦,正梦到紧要处,却被贴身伺候的小太监叫醒了。
“陛下,该上朝了。”
裴聿怀猛的醒来,他愣了片刻,就皱起了眉头,他怎么会梦见女人?而且梦里还那么美妙?直到此刻,竟还有些意犹未尽?
只是梦里看不清那个女子的脸,只听到她一直在娇娇弱弱的哭,哭的他心烦意乱,恨不得堵住她的嘴,事实上他也那么做了。
“真是见鬼了!”
小太监吓得跪到了地上。
“陛下息怒,奴婢罪该万死。”
裴聿怀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不是说你。”
接下来连续大半月,他每夜都会在梦里与那女子相会,缠绵,难分难舍,那女子从最开始的抗拒,哭泣,到如今已经会热情主动的回应他了。
遗憾的是,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