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君夜怒目圆睁瞪,愤怒的想要吃人。
“来……人……把她……”
江晴雪仔细打量他几眼,发现口鼻歪斜,似有中风之疾。
“你中了风疾,可激动不得,越激动死的越快,不过话说回来,你活着也没有什么意义了,满朝文武都在埋怨你残暴不仁,方才导致二十万北厉军尽染瘟疫而死,就连太后都对你多有怨言。”
她一进去,顾君夜就猜到了她的身份,却没猜到她竟这般嚣张跋扈,竟敢对他如此不敬,他恨不能将她千刀万剐。
“贱……滚……”
江晴雪非但没有滚,反而找了把圈椅坐下,她吊儿郎当的晃悠着二郎腿,冲顾君夜挑眉笑道。
“本宫还没说完呢,还有你的那些个嫔妃,很久都没来过了吧,她们正忙着与你的侍卫一夜一夜的狂荡,夜里在御花园的山石后,表哥表妹叫的那叫一个亲热,那声儿,比那发情的猫儿还要销魂呢……”
小福子爱听墙根儿,这宫里的事儿,就没有能够逃出他耳朵的,那嫔妃与侍卫是表兄妹,还未入宫便已互生情愫,两人忍了这么多年,这会儿正等着顾君夜咽气呢。
顾君夜太过激动,喉咙里开始发出嚯嚯的声音,就像破风箱一样,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他想砸东西,可身边已无东西可砸,因怒急攻心,一口鲜血喷射而出。
江晴雪无辜的看着他,明知故问道。
“哎呀,你怎么吐血了?明明是你让别人守活寡在先,还不许别人红杏出墙了?我要是你啊,还不如解散了后宫,让她们趁着年轻好再择良配,也算是积德了,反正你也用不上了。”
这些女人留在宫里始终是个隐患,日子一久,只怕会对她的孩子不利,不过她不想亲自出手,最好是能借顾君夜的手。
顾君夜气的面目扭曲:“……”
这就是昭云国的公主,他只恨当初没有抓住她,亲手砍了她的人头,如今竟要受她的口舌之辱。
外面的公公听见动静不对,想要进去看看,却被小福子拦在了门口。
“嗳,还没有叫我福哥呢,叫一声福哥,我就放你们进去。”
公公不知小福子的身手,见他生的矮小瘦弱,与一般孩童无异,伸手便将他推搡到了一边,还狠狠啐了一口。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东西,别以为你是皇后的人,咱家就不敢收拾你。”
小福子怒了,叉腰跳起来就往公公脸上吐口水。
“呸呸呸,敢叫我小东西……”
公公还没见过这么猖狂的,他一招手,暗地里冒出几个小太监,几人将小福子团团围住,准备痛殴他一顿,小福子有意逗弄他们,上蹿下跳的引着他们玩儿,一群人跑的满头大汗,却连个衣角也没抓住,还不时的被踹窝心脚。
几人还在追逐嬉闹,江晴雪就出去了。
“小福子,走啦!”
小福子从房梁上窜下来,朝几人摆摆手。
“改天再逗你们玩儿咯,回见啊!”
公公见江晴雪要走了,敷衍的行了礼,就连滚带爬的进了寝殿,只看见顾君夜趴在床边,大口大口的往外呕血,呕的鼻涕眼泪一把把的流,模样狼狈至极。
……
江晴雪回了长乐宫,将所有人打发了,才问小福子。
“之前你说他是真龙天子,有什么龙霸之气,不能直接弄死他,现在他都退位了,总可以动手了吧?”
小福子想了想,提醒她道。
“原则上是可以,但他是顾君尧的兄长,你不怕这宫里又要守孝吗?你以前不是说要将他囚禁起来,好好儿折磨折磨吗?”
江晴雪拍了拍他的脑袋瓜儿。
“我怎么忘了,你说的有理,若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话,应该就不用守孝了吧?”
小福子知道江晴雪有了主意,遂问。
“你想怎么弄?”
江晴雪笑笑,贼兮兮的腹诽道。
“这还不容易,你今夜去暗牢里面看看,找一个身材和他差不多的死刑犯,先将那死刑犯劫出来,再将顾君夜乔装易容成那人的模样扔进去……”
她光是想想,就觉得刺激。
顾君夜说话不利索,想解释都解释不清,就算他说话利索,估计也没人会信他,牢房里的都是狠角色,可不是他身边的公公。
夜色弥漫,小福子正准备出门儿,迎面就撞上了顾君尧,他如今虽贵为一国之君,但还保留着一些在寒牛寺的习惯,看见小福子还是顿了脚步,立于一侧轻轻颔首,以示礼节。
小福子扯着嗓门儿吆喝了一声。
“姐夫请进,我出去逛逛园子。”
顾君尧很不习惯这个称呼,却并未呵斥过。
“嗯。”
他一直都很好奇小福子的来历,江晴雪是昭云国公主,她只有一个皇兄,并没有听说过还有幼弟,况且小福子的做派,也不像是皇子。
小福子大摇大摆的走了,路过的宫人见了他,都赶紧低头看路,这姐弟俩都不是省油的灯,下午去了承乾宫,承乾宫那位就出事了,现在御医还在跟前针灸呢。
江晴雪本来正躺在罗汉榻上喝茶吃零食,一听见声音,匆忙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