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白看见他,很是诧异。
“小福子,你怎么在这儿?”
小福子鬼鬼祟祟的嘘了一声,指了指前面。
“先别问这些,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浮白醉眼迷离的看着他。
“什么地方?”
小福子笑的很神秘。
“到了地儿,你就知道了。”
他得跟着那对老夫妇,看看他们把顾君夜埋在哪里?他准备把顾君夜的人头偷出来,半夜扔到太后床上去,吓死她个老妖婆。
“嘿嘿嘿嘿嘿……”
姐姐知道了,一定会夸他聪明伶俐的。
浮白闲的无聊,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那便随你去看看。”
自从江晴雪进宫后,他就回了宝峰镇上的小院子,本想将两个孩子抚养长大,谁知两个孩子也被送进了皇宫,他只好给了两个乳母一笔银子,将两人送回了昭云国,就连之前的小婢女,也打发走了。
他自己则留在了宝峰镇,这里离京城近,随时可以进城,他答应过先皇和先皇后,要一辈子守护公主,便不能走了。
更何况,他的亲人也全都没了。
两人远远的跟着老夫妇出了城,到了城外五十里外的一个小村子里,老两口儿将顾君夜从板车上抬下来,放进了堂屋里的薄棺里。
老婆子扶着棺材,哭的昏天黑地。
浮白甚为不解。
“你认识他们?”
还真是个孩子,死人有什么好看的?要被老两口发现了,准被人打出来。
小福子脖子伸的老长了。
“你知道那里面装的是谁吗?”
浮白仰起脖子,又灌了一口酒。
“还能是谁呀,他们的儿子呗,好像是个江洋大盗。”
小福子摇了摇头。
“你最恨的暴君,顾君夜。”
浮白手里的酒壶差点没拿稳,顾君夜不是在养病吗?怎么会被送进牢里,还被秋后问斩了?他不相信,他最恨的人就这么死了。
“咱们晚上把他脑袋偷出来,我要带进宫。”
浮白眯了眯眼,神色瞬间严肃起来。
“主子让人偷的?”
公主以前经常指使小福子偷东西,他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偷的那些金银之物,至今还有好几箱呢。
……
里屋,老两口正在给顾君夜擦洗身子,穿寿衣,老两口看见儿子那溃烂的身子,还有断掉的中指,又哭了起来。
“儿啊,你受罪了……”
哭了一会儿,又听见一声惊呼。
“老头子,不好了,儿子屁股上的胎记怎么不见呢?”
老头子揉了揉眼睛,也凑近去看。
“我们弄错人了吧?脑袋没错,身子错了,这可怎么是好啊?”
老婆子抱着顾君夜的脑袋,哭的更伤心了。
“我们明日再去看看,能不能换回来?”
两人絮絮叨叨,到了半夜才不舍的离开堂屋,小福子不忍伤害老人家,只好一直等,等两人都走了,他溜进去,拎起顾君夜的头就跑。
浮白跟在他后面,死命追。
“你要做什么?等过几日再去掘坟不好吗?”
小福子跑的只剩一道残影。
“不行,今夜我有用。”
……
子时,永寿宫。
太后好不容易才睡去,她眉头紧蹙,睡得不算安稳。
臻嬷嬷和祥嬷嬷留了一盏灯,两人不敢离去,就怕太后半夜又做噩梦。两人便在床榻边铺上了被褥,依偎着靠在一起,眯着眼打起了瞌睡。
夜,分外寂静,只有远处发情的猫还在叫唤。
只听得吱呀一声,门窗似乎被风吹开了,臻嬷嬷一下被惊醒了,她正犹豫着要不要去关窗,就听见又是一声闷响。
“砰……”
那东西飞过纱帐,直接滚进了太后的床榻上,不偏不倚的砸在了太后的身上,太后本就睡得不稳,此刻被砸的眼冒金星。
她睁开眼,恼怒的骂道。
“臻嬷嬷,是什么东西?”
臻嬷嬷与祥嬷嬷一人掌灯,一人去挂上了纱帐,寝宫里一下亮堂起来,三人定睛一看,一个鲜血淋漓的脑袋,正躺在墨绿色的锦被上。
太后看也没看清,吓得白眼儿一翻,就昏死了过去。
臻嬷嬷和祥嬷嬷吓得瘫坐在地,好半天才嚎叫起来。
“啊啊啊……”
“是先皇……”
永寿宫又陷入了一片慌乱之中,进进出出的宫婢和太监全都面无血色,有人去请了顾君尧,有人去传了御医,太后几近气绝,直到天亮时都没有醒过来。
顾君尧替那颗人头超度后,就吩咐身边的太监。
“去找些皇兄的旧衣物,将其一起放进棺中。”
那余下的半截身子,只怕是找不回来了。
太监大为惊诧。
“那剩下的,不找了吗?”
顾君尧摆了摆手。
“快去,此事不吉,不可声张。”
消失许久的顾君夜,突然尸首分离,头颅还出现在了永寿宫,不用想都知道是有人故意捣鬼,他看向长乐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