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自然不会和太后一样去查,而是直接质问顾君尧,若太子与公主也是江晴雪所生,那可就关系到北厉国的江山社稷了。
面对朝臣的逼问,顾君尧知道现在还不是公布两人身世的好时机,便面色平静的问道。
“是吗?朕怎么没看出来?公主是皇后一手带大的,相处久了,难免会有些相似之处,不足为奇。”
朝臣们并没有打消疑虑,却又无可奈何,宫里就三个皇子,那两个也是江晴雪亲生的,现在就算是废了太子又能怎样?
他们思索再三,再一次打起了逼迫顾君尧选秀纳妃的主意,下一任君王,必须得是北厉国女子的肚子里爬出来的。
“陛下,皇室子嗣单薄,后宫更是只有皇后娘娘一人,是时候选秀,为我北厉国开枝散叶了。”
顾君尧温和的看着众人,一副万事好商量的模样。
“你们说的有理,不过朕也很为难,朕对皇后发过毒誓,此生都不会再纳妃,若有违背,便让北厉国皇室终结在朕的手里,你们也不想这毒誓应验吧?”
朝臣全都傻眼了,当初北厉国的诅咒,是靠顾君尧破解的,顾君尧发的毒誓,他们不敢去赌啊,他们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
有老臣受不了打击,当场捶首顿胸的嚎了起来。
“妖后,果然是妖后,妖后要亡我北厉国啊……”
众臣悄悄偷瞄顾君尧,见他并没有发火,紧接着又有好几个老臣开始撒泼打滚儿,还有人要撞柱子死谏,场面一度混乱至极。
顾君尧还记挂着陪江晴雪用早膳,他摆了摆手。
“无事退朝!”
他说完就施施然离开了,留下一群撒泼的老臣大眼儿瞪小眼儿,众人又商议了许久,才不甘的退下了。
长乐宫。
江晴雪也听说了早朝上的事,她没想到顾君尧竟会为了她而撒谎,她一边为他盛粥布菜,一边笑着打趣他道。
“哟,夫君何时发的毒誓,我怎么不知道?”
顾君尧还是不太习惯被人服侍,他拉过江晴雪的手放在手心。
“刚刚发的,对着所有朝臣发的,岂不是更有用?”
江晴雪看着他的眼睛,幽幽道。
“日子还长着呢,你不后悔吗?”
顾君尧忽的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垂眸意味深长看着她笑。
“有贤妻如此,此生足矣!”
他虽贵为君王,却并非纵情声色之人,就算是纳了妃,他也无法做到雨露均沾,他的心,早已被江晴雪占的满满当当,再也没有位置放下其他人了。更何况,有江晴雪这样的绝色佳人在前,这天下所有的女子都黯然失色了。
江晴雪在他宠溺的目光里,一点点深陷。
“我信你。”
这可急坏了小福子,宿主天天谈情说爱,就是不生三胎,再不生就要变成高龄产妇了。他还不知,江晴雪已完全放弃了生三胎的念头,要不是被逼无奈,谁愿意生孩子啊?
当然,比小福子更绝望的人,还有太后和众朝臣,他们看着公主一天天长大,那眉眼五官,简直就和江晴雪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还有太子,今年才刚满十岁,便已声名远播,民间更有传言,说他是文曲星下凡,不过江晴雪犹觉不够,历史上聪明的皇帝那么多,却并不见得都是明君。
就连二皇子三皇子也越来越出色,两兄弟不但有过目不忘的本事,还身手不凡,小小年纪便弓马娴熟,武艺高强。
太后捶着胸口,一口血喷的老远。
“他们瞒着哀家,我的好儿子,他瞒的哀家好苦啊,那四个孽障,都是江晴雪生的,都是她生的啊……”
太后又病倒了。
朝臣们也全都震惊了,他们感觉自己受了欺骗,朝堂很快分成了两派,一派是前朝留下的老臣,一派是近几年新选拔的年轻贤才。
老臣们哭天喊地,要求顾君尧废皇后,废太子。
年轻派则站在顾君尧和太子一边,细数顾君尧这些年的政绩,还有天下人对太子的赞誉。
……
顾君尧心烦意乱,干脆回了长乐宫。
江晴雪安慰了他几句,就唤来了四个孩子,四人急匆匆的从学堂上来了,这几日,除了太子太傅,其他夫子都罢课了。
“这几日宫里嘈杂的很,我带你们出宫走走。”
四人都吃惊的看着她。
“出宫?”
他们长这么大,还从没有出过宫,就连一向严肃的太子,也忍不住露出惊喜的神色,公主更是高兴的蹦了起来。
一辆毫不起眼的马车悄悄的出了宫。
浮白驾车,小福子则在暗中保护。
江晴雪先带他们去了宝峰镇,先前住过的小院子还在,因为久无人住,院子里的草都蹿到房顶上了。
“这就是十年前娘亲住过的地方,那时,你父皇还是寒牛寺的僧人,娘亲怀了屹儿和曦儿,全身上下只有二两银子,要不是浮白出去赚钱,我们娘儿仨早就饿死了。”
太子和公主眼眶发红。
“娘亲!”
顾君尧也神色愧疚。
“晴雪……”
江晴雪笑着打断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