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一会儿,陈五最终一咬牙,问:“多少钱请一串?”
张秃子伸出一个手掌。
“五百文?你怎么不去抢?”陈五气的口水都喷到长安脸上。
张秃子也被喷到,伸手抹一把,扭过脸不理他。
陈五站了片刻,从怀里掏出两串铜钱丢给张秃子,直接从长安脖子上拿下一个珠串,快速跑了。
长安歪着脑袋看秃叔叔慢条斯理数钱,最后他丢过来一串说:“给,八十文。”
长安:
原来秃子叔叔是个大骗子啊。
张秃子将一百二十文揣进怀里,笑眯眯道:“小娃娃果然是小财神,以后叔叔就跟你混了。”
就这样,不到一个时辰,张秃子将剩下珠串都忽悠给了他的熟人,包括钱氏手里的也都拿过来卖了。
钱氏捧着四百多文钱,加上儿子之前卖出的,共六百多文了,顿时笑的合不拢嘴。
“长安真是大娘的小财神,来来,大娘买梅花糕给你吃。”
钱氏买了五块梅花糕,自己儿女各一块,给长安两块。
长安也没客气,道了谢就接过来,先塞一只给婶婶吃,自己啃另一只。
吴氏背上背篓,抱起长安:“回家喽。”
这时宋老六俩人也回来了,他们各背一大篓粮食,宋三顺还买了一大包颜料与几支毛笔。
“咱们雇个牛车吧。”宋三顺道。
宋老六:“确实要雇个牛车,路口那边就有,咱们过去看看。”
一众人出了集市,往回去的路口走。
长安趴在婶婶肩头,就见那只小黑狗跌跌撞撞跟自己而来,走一步跌一下,很是可怜。
“狗狗。”长安实在不忍心,悄悄跟婶婶说:“放我下来。”
吴氏将小侄女放下,又四下看了看。
集市上的人已经走了大半,即便有零星摆摊的,也没人往这边看。
长安蹲在小狗跟前,用小手摸摸它,低声问:“为啥要跟着我?”
小狗可怜巴巴地嘤嘤几声,伸出舌头舔了舔长安的小手。
长安叹气,手心光芒一闪,有半片叶子消失不见。
小狗顿了一会儿,慢慢站了起来,尾巴摇成螺旋桨。
“长安,咱们走吧。”吴氏抱起长安,低声道:“人家都说这狗是那小霸王的,咱们惹不起,不能带它。”
虽然小霸王不在此处了,难保不会有人告诉他小狗被谁谁给带走。
长安点头,趴在婶婶肩头看着那小狗,心里很难受。
她想,如果小狗跟他们走出集市,自己就带它回家。
一群人越走越远,小狗急了,跌跌撞撞跟过去。
等雇好牛车,长安就瞧见狗狗已经跟了出来。
她坐在牛车上抿嘴微笑。
牛车走的很慢,那小狗勉强能跟上。
也是这狗被精心养过,所以体力还不错,腿伤好一点后,跑一段路不成问题。
牛车出了集市,很快上了官道。
那小狗身上已经滚了一身的泥土,看起来很是狼狈,但还是勉力跟上来。
路上已经看不到行人,宋三顺叫停牛车,自己下去将狗抱上车。
“给,以后由你喂养。”宋三顺将狗狗放到小侄女身边。
长安笑眯了眼,将狗狗搂进怀里。
小狗也拼命舔她的脸,显然激动的不行。
狗蛋不无羡慕地摸了摸小狗,说:“以后咱们一起喂它。”
“嗯。”
傍晚时分,几人终于回到家。
当吴氏推开柴薪院门时,就见堂屋的锁头竟被人给撬了。
吴氏一惊,赶紧跑进屋,就见家里被翻的乱七八糟,被褥与衣裳被丢在地上,箱子也被打开。
“三顺,家里进贼了!”吴氏吓得赶紧去查看自己藏钱的地方,好在那块地面好好的,并无刨动过的痕迹。
宋三顺沉着脸将背篓放下,又去查看自家的粮食。
果不其然,分家时的口粮没了。
宋三顺又跑去灶房,灶房内的两口大铁锅也没了,露出两个黑洞洞的灶口。
而水缸也被人给砸了,缸里的水洒了一地,将灶膛边的柴草都氤湿。
包括碗橱里的盆盆罐罐与碗都碎了,这显然就是有人故意使坏。
宋三顺脸色铁青,当即明白是谁干的事。
他快步出了门,大步朝新宅走去。
吴氏怕丈夫吃亏,将长安牵去钱嫂子家,自己赶紧追了过去。
新宅的门虚掩着,一个人正偷偷朝外看来。
宋三顺一脚踹向大门,将躲在门后偷窥的人踹个倒仰。
倒地的正是小赵氏,见宋三顺杀气腾腾进来,不由尖叫一声:“你干啥?”
宋三顺也不理她,直接冲到灶房,就看到自家两口铁锅正搁在角落,上头还罩着一只柳条筐。
他气得一脚踢掉柳条筐,拎着一口铁锅就冲到正屋,找到正盘坐炕上剔牙的亲爹宋八齐。
“爹,儿子究竟哪里做的不好,您要这么对我?”宋三顺将铁锅朝地上一扔,厉声质问。
宋八齐被亲儿的疾言厉色吓了一跳,蹭地坐直身体,指着宋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