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春内,皇后和贤妃听到宫女报信后急匆匆赶来,一进殿就看见刁才人晕倒在地上,身侧的丹昭容神色慌张。
因为这个皇嗣,皇后已经对丹昭容多番容忍,缕缕宽容,她竟还如此不知天高地厚!
刁才人位份是不如她,可到底也是正经出身的官家贵女,她居然仗着自己有孕在身强迫她弹琵琶取乐,还让人跪晕了过去。
行宫里不是没有舞姬乐伎,刁才人到底是嫔妃,这琵琶给陛下弹得,给太后和皇后弹得,却没有同样是妾室还有给另一个妾室弹的道理。
后宫风波不断,丹昭容和韶妃便要占据半壁江山,就没有一日清净!
皇后心中不悦,厉声道:“丹昭容,你这是在做什么?”
丹昭
容吓了一跳,急忙说着:“皇后娘娘明鉴,臣妾只是让她跪了一个时辰,臣妾也不知她怎么就晕了啊!”
“愚不可及!”皇后被她气得不轻,率先坐到主位上,重重拍向了桌面,“还不将人扶起来,去请太医过来诊治!”
贤妃见刁才人这模样,一时觉得可怜,叹气道:“丹昭容,你实在是做的太过了,刁才人是才入宫的新人,你便这样仗势欺人吗?若是这话传出去,就算你怀着身孕,陛下和太后也决计不会坐视不理的。”
丹昭容自知事情闹大了,慌慌张张道:“臣妾是不该让刁才人来给臣妾弹琵琶,可是刁才人身子骨健壮,怎么可能跪了一个时辰就晕过去了,定是她装的,想把事情闹大!”
“事情已经闹大了,竟还不知道悔改!”皇后出身将门,治理后宫向来毫不含糊,说一不二,当下拂袖怒道:“跪下!”
丹昭容抱着肚子委委屈屈,犹豫着不想跪,可架不住皇后的威严,还是不情不愿的跪了下去,哭诉道:“臣妾……”
皇后冷冷看着她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
身子康健之人是不会跪了一个时辰就晕过去,刁才人也十有八九是故意装晕。可如今的重点不是她究竟真晕假晕,而是丹昭容过分僭越,侮辱宫妃,目无宫规,以下犯上的罪过。
因为她有孕的事,后宫已经鸡犬不宁,不少人怨声载道。这才短短几日,就又闹出这些幺蛾子。
今日若不能好好处罚以平后宫众人的怨气,她这个皇后还有什么威严?太后也必然不会满意。
唯一棘手之处就是她肚子里还有一个,皇嗣金贵,丹昭容又在陛下心里分量不轻,皇后有心惩处,却一时拿不准该如何处置。
片刻后,太医急匆匆从外面赶来,贤妃再次叹了口气,瞧着宫女将刁才人扶到偏殿躺下,福身道:“皇后娘娘,臣妾去看看刁才人如何了。”
皇后瞥了她一眼,默许了贤妃的行为。
太医给刁才人把过脉后,说刁才人是气急攻心,这才导致心火攻上来晕了过去,只要好好休养便无大碍。
命人送走太医后,贤妃坐在床边看着刁才人,轻声道:“约莫着等会儿陛下就要来了。”
床榻上的人并未睁开眼睛,长睫轻轻颤抖了一下。
贤妃将这一幕纳入眼帘,缓缓起身退了出去。
她坐在皇后娘娘身侧,温声道:“太医说刁才人无大碍,只是急火攻心才晕倒,如此也算万幸了。”
皇后嗯了一声,尚未开口,就听到一枝春门前传来唱礼声,说陛下驾到。
殿内的人全都站起身跪地迎接,呼啦啦跪了一片,丹昭容面色一白。
下一刻,就见陛下的身影从夜色中徐徐走来,身侧跟着棠贵人,皇后最先抬起头,然后视线便落在了二人相牵着的手上。
殿内倏然安静了一瞬,想是所有人都看见了这一幕。
姜雪漪稍微有些不自在,却没说话,低眉顺眼地跟了进去。
沈璋寒松开手后坐到了主位上,冷声道:“免礼,都起来吧。”
丹昭容心里惴惴,正准备搭着红萤的手站起来,谁知还没起身,陛下便冷冷觑了眼,声音极淡:“你跪下。”!
林威松了一口气,忙起身走到殿外,提上宫灯说着:“如今人都在一枝春里呢,陛下仔细着路。”
姜雪漪看了一眼两人握着的手,便知道陛下虽然表面没说什么,实际上是已经对她消了气的。
如此虽好,只是苦了她又要成为众矢之的。
集宠于一身亦是积怨于一身,丹昭容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可若要做宠妃,受人忌惮永远是无可避免的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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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枝春内,皇后和贤妃听到宫女报信后急匆匆赶来,一进殿就看见刁才人晕倒在地上,身侧的丹昭容神色慌张。
因为这个皇嗣,皇后已经对丹昭容多番容忍,缕缕宽容,她竟还如此不知天高地厚!
刁才人位份是不如她,可到底也是正经出身的官家贵女,她居然仗着自己有孕在身强迫她弹琵琶取乐,还让人跪晕了过去。
行宫里不是没有舞姬乐伎,刁才人到底是嫔妃,这琵琶给陛下弹得,给太后和皇后弹得,却没有同样是妾室还有给另一个妾室弹的道理。
后宫风波不断,丹昭容和韶妃便要占据半壁江山,就没有一日清净!
皇后心中不悦,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