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温热的掌心贴上傅谨行的额头,被那里偏凉的温度惊了一跳。
傅谨行靠在他身上,嘴唇也没什么血色。恒野将他半搂着扶到床边坐下:“哪里难受?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
恒野说着就有点生恒明华的气,傅谨行的酒量一贯不好,他在车上就犯困睡了,想来难受了挺长时间。
“我去给你拿醒酒药。”恒野语气里透着明显的紧张和着急。
“别走。”傅谨行拉着他的手,墨色的长发散落开来,衬得肌肤白如陶瓷。恒野甚至觉得,只要轻轻一碰,他就会破碎。
傅谨行将他的手牵起按在脸侧,轻轻蹭着,嘴里偶尔会从牙缝中溢出一丝难受的轻哼,十足的弱者姿态:“陪我躺会就好。”
恒野看他难得一见的柔弱样子,心里简直软软,“好嘛,那你睡会。”
“陪我。”他语气轻的近乎呢喃,恒野真的怕他碎掉。
“好。”恒野的心已经化了。
哈士奇瞪着狗眼,急得想说人话。主人!他是装得!他每次都是装得!
“妞妞,安静。”恒野抬起身子,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接着又躺了下去,也不敢看傅谨行,就这么陪着他默默躺着。
哈士奇委屈地直呜咽,又想把主人喊起来又怕主人不开心,脑容量不够的狗脑左右拉扯,最终一头杵在了美洲豹身上。
壮壮给它舔着毛发,很是亲近。它丁点大的时候被救回来,在恒家和哈士奇相处过很长一段时间,直到慢慢长大了才被傅谨行带回。
恒野不知道哈士奇内心的咆哮,没心没肺睡了过去。傅谨行在他呼吸渐缓后睁开双眼,哪里有半分不适的样子?
他撑起手肘支着脸侧,就这么静静看着,隔空描绘着恒野的眉眼,目光在他嘴角的小痣那里流连,渐渐痴迷。
哈士奇发出一声气音,三白眼傻乎乎瞪着,似乎在说:不许你碰主人。
傅谨行恶趣味盎然,轻轻伸手靠近恒野的面颊,差一丝距离就要抚上。
哈士奇急得尾巴直甩,两爪抬起,直着上半身就要往床上来。
傅谨行略一伸脚就把它推了下去,他看傻狗这么护主的样子倒也没再逗,动作轻缓起身,拉着它脖间的项圈淡淡道:“走吧,让你主人休息。”
哈士奇见坏蛋要走,狗脸也不那么肃着了,傻呆呆吐着舌头被他拽着。美洲豹抻了个懒腰,甩甩尾巴跟在一人一狗身后。
恒野一觉睡醒正好赶上日落。晚霞烂漫,最后的余晖撒上他俊帅的脸庞。
傅谨行坐在他身侧,伸出手掌捂住他的眼睛,“小野,起床吃饭了。”
恒野无意识地发出一声轻哼,眼皮微微颤动。
傅谨行的手掌被睫毛轻轻带过,痒意从掌心蔓延到心脏,酥麻得要命。他开口的声音沙哑:“壮壮,开灯。”
美洲豹听言,直起上身,大掌按下开关,暖黄的灯光瞬间倾泄而下。
恒野的眼睛被傅谨行捂着,倒是不刺眼。傅谨行见他适应了,慢慢挪开手掌,随后起身,“走吧。”
恒野还没清醒过来,缓了一下,坐起身打了个哈欠,哈士奇舔了舔他垂在床边的脚背。
“不能舔。”恒野笑着揉了揉哈士奇的狗头,随后光着脚就往楼下跑。
“怎么又不穿鞋?”傅谨行端着碟子,语气清淡。
恒野大刺刺坐在椅上,“地上又不脏。”
“凉。”傅谨行将碟子放了下来,“坐着别动。”
“啊?”恒野扭头,望着他往二楼走去。没过几分钟,他就拎着一双拖鞋走了回来。
傅谨行蹲在恒野身前,将拖鞋往他圆润可爱的脚尖上套。
“我自己来!”恒野连忙缩脚,脸红到爆炸,头顶要是有耳朵,肯定支棱得笔直。
“洗手吃饭。”傅谨行也没继续,但转身时,面上难掩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