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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观(2 / 2)

关了门,让祁广坐回来接着吃饭,都还在寻思着,孙小舟和祁广都在叫他提一提希望,管怎么说,撑着一口气把日子过好才是正理,总不能整日自怨自艾,擎等着病死床榻。

吃完饭,祁广拿了丝瓜瓤刷碗刷锅,隋宁远从怀里掏出钱袋子,一股脑倒在床上,点银子算账,这几日每天赚的花的太多太杂,是该好好算算了。

他点了一遍,说道:“从开始卖柴到现在,咱们一共赚了二两半银子,买菜买调料买食材,陆续用掉了一两,这七八天攒下了一两半来。”

“之前用积蓄买了棉褥被子,花了三两半,那么减去之前给你买衣裳的——”隋宁远压着手指算,“还剩下四两银子没凑够。”

“也快了,四两银子不过八百文钱,主人家今日一天就卖了一百二十文,这四两银子攒起来岂不是轻轻松松,再有半个月就差不多了。”祁广边干活边答他的话。

“这么算倒也是。”隋宁远笑笑,“只是未必以后都要这样的好运气,万一柴火卖得少了,收入也就少了。”

“买菜花销太大。”祁广道,“那些农户自家田里种的都不值钱,在俺们老家多少菜蔬粮糠都卖不上价,但一拿牛车拉到附近的县里去,一下便能翻好几倍。”

“是了。”

“这事俺也琢磨过,若是主人家不嫌累,俺说给你听听。”祁广刷干净过,烧上水,走回来坐在隋宁远对侧。

“你说。”隋宁远勾唇轻笑,这汉子看起来心思简单,一天还自个儿寻思不少事儿呢。

“主人家这庄子其实不小,俺用脚量了,前院后院加起来,两亩地绝对是有了,只是那祠堂垮塌了,占了大部分的地方,后院的土地也都荒着。”

“嗯,那后院估计是从前那户人家空出来想要修个后宅使的,不知道怎么就荒废了,一直空在那里。”隋宁远道。

“所以俺想着,趁着冬闲,俺将那荒地收拾出来,起码把祠堂垮塌的烂木烂墙都运出去,等到来年开春的时候,俺有个爬犁就能在那种地了,到时候自家种点菜,绝对比买回来划算。”祁广道。

“这是——”隋宁远倒吸一口气,“多么大的工程啊。”

“俺有力气,也不怕累,过日子本就是从无到有。”祁广认真瞧他一眼,生怕自己邀功,很快移开视线,盯着鞋面。

“你想做就都去做。”隋宁远伸手拍拍这汉子的肩膀,“你虽然叫我一声主人家,但我不曾给你发过月例银子,也不想使唤你干活,一切你都可以自便,累了就歇着,不累就干一干,不消赶,都自个瞧着。”

“好。”祁广重重点了下头,难得多嘴道:“这天底下,哪有你这样的主人家,若是换了旁人,恨不得把奴才当成牲口使。”

隋宁远向后撑靠在床榻上,托住腰身,长发散在肩膀,听完这话,笑容明媚张扬。

祁广瞧着他这主人家,身材相貌都是一等一的出挑,哪怕再落魄,那眉眼之间依然是消不去的意气风流,一动一笑,舒展潇洒,矜贵漂亮。

“我虽是个娇养大的公子,但不是那些恶棍纨绔,你我是朋友,我怎么会虐待你。”隋宁远笑了笑,如此说道。

隋宁远原本想着第二日再提起精神来,出去卖他的精品柴火,攒钱养家,可谁知醒时,在床上狠狠咳嗽起来,嗓子眼像是吞了刀子,咽口水时生疼。

软手软脚起床想穿戴衣裳,刚刚将外罩套在中衣之上,正要去够腰带,一抬手身子不稳,竟直直摔在床榻上。

眼神昏聩,不能视物,身上发着抖,好似被扔在九天寒窟里头,总觉得身后有一股风似的,阴嗖嗖发着汗。

这状态他太熟悉。

是又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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