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都需要全国粮票的调剂。
她是刚脱笼的小黄鹂,是团宠来着,宰一顿都折算成全国粮票了。
因为曹薇薇很清楚,大西北的贫瘠并没与随着灾荒过后而复苏。
那边一直都是相对落后和贫穷的地方。
即便高燕过去也还是医生,但多带点钱和全国粮票,有备无患。
她也是在想不到还能怎么帮她的了。
隐隐的,曹薇薇也能体会到高燕破釜沉舟的决心,也有一部分心哀大于死的那份冲动。
都怪苏木。
竟然真的绝情到这种地步,转眼之间就真的结婚了。
无情无义,贪生怕死……
各种腹诽的话在心底又一遍熟练的嘀咕完,曹薇薇愣在床沿呆滞了好半晌。
才悠悠的叹了一口气。
她们这种家庭的孩子,已经知道了父辈们的筹划和一些浅显的规划。
苏木就是后代里拔尖的那一位,是所有全军覆没后,自己这一代人里的顶梁柱,和保护伞。
这种情况,俨然已经不能用默契来描述了。
是约定俗成。
苏木在坚守,用婚姻表明了他的态度和决心。
让父辈们放心。
他做到了。
却也伤了两个姑娘的心。
老高身体垮了,或许不一定没有这方面的原因。
自古家国不能两全,为了大义,他可以挺着胸膛赴死也毫不畏惧。
可牵连了姑娘的幸福,是他毕生的愧疚。
于心不忍却又要咬牙坚持。
这就是他强大的内心被抽离后,又自动背负上的一块包袱。
压垮他的最后一块包袱。
……
秦岭深处的八零厂区,廖主任接到了外面发来的电报,他想了一会儿,喊来了保卫科的两名干事。
“山洞那边苏主任出来了吗?”
“还没有接到消息。”
“我接到电报,要去一趟市里。你们安排两个人24小时守在山坳那边,时刻准备着,如果米道长先我回来,你们记得第一时间把苏主任的情况告诉他。”
“知道了。廖主任,是不是咱们厂区的技术员分配了?”
“是男同志,还是女同志啊?”
廖主任虎目一瞪。
“整天想这些不着五六的,不怕告诉你们,这次不仅有厂女技术员,还有医务室女大夫,厂区学校的女老师,让那些单身的狼崽子们都收拾利索的,搞好精神面貌……”
深山老林里,除了跟着来的家属,单身男同志挺难找对象的,都眼巴巴的盼着能有异性分过来。
别管漂不漂亮,这种经年累月瞧不见陌生人的环境里,再丑的女同志,看久了也能顺眼。
俩保卫科干事都精神抖擞,这次回去可得好好传达上面的指示,精神头可得整好了,不能让厂区工人们抢了先。
每一次有女同志分配来厂,都是各部门男同志之间的一场无声的宣战。
其蓄势待发,也会硝烟弥漫。
只是那种硝烟,苏木这种级别的天眼是看不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