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不了。
八零厂全体职工大会召开了。
苏木站在厂医务室小院里,对着那位戴着眼镜的老妇人问,穿着白色隔离衣的老妇人是高燕来之前的中医,办公位置跟高燕坐对桌。
也让她感受到独属于她的浪漫时光。
苏木前臂的尺侧外屈肌感受到了一股软软的弹弹的阻力。
苏木平静的脸色阴沉了下来。
委屈、无助极了。
一般这个点,都是在上班,所以苏木干脆就没想过去宿舍,而是直接来了这里。
众人越瞧越觉得感觉不太对。
丁兆永说两人是情投意合,高燕大夫已经答应了他的求婚,两人就差领证。
而且他其实也是给自己留了后路。
常乐乐双腿发软,根本站不住,一屁股坐地上了。
“高燕高大夫,现在在哪里?”
你一山沟沟里的穷小子,普通的车间工人,还想着癞蛤蟆吃天鹅肉?
夸赞和鼓励的声音便立刻180度转变,有人挖苦,有人挤兑,也有人好心劝慰。
小干事小声的说:“听说还是自己开着吉普来的,程科长,现在我们怎么办啊?”
食堂打饭也遭人针对,不是清汤寡水就是残羹冷炙。
高燕工作暂停了,走在外面都被人指指点点,甚至都不背着人,就像是生怕高燕听不到似的。
男人也是一种很复杂的动物。
等办公室门从外关上。
闷葫芦不仅开了窍,这窍开的还挺多。
她身心内外早就都是苏木的样子了,对丁兆永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敢情丁兆永看上的不是常乐乐。
可半月前,邹二虎母亲昏迷在家,高燕背着医药箱出诊,回来的半路上,在僻静的小路被丁兆永拦住。
但形势比人强。
刚想到去找个天然洗澡的地方,还没来得及想找什么借口带高燕出去。
程副科长正琢磨好事儿呢。
或许如果不是同为知青的女老师还在给她送饭过来,高燕兴许就得饿死在屋里。
“程科长,那,那人来了。”
她想着再过不久等苏木到来,这事儿也就能过去。
另一户丁兆永倒是应了厂里的指标,成了一名光荣的车间工人。
高燕害怕,只能大喊大嚷,等左右邻居家都有了动静,那个人影才缓缓的退到了黑暗中。
这年头名声是很重要的。
“高燕人呢?”
那名知青女教师被推出来帮忙,其他人也不说什么。
说实话,她真的以为那个一开始有些木讷的工人,是借着答谢自己的幌子来追求常乐乐呢。
也就是去了一个午饭,保卫科就派了两个人在食堂门口,不允许高燕进去了。
但想了想自己也没做什么逾越的事情,鼓足了劲儿:
“慌张个屁啊慌张,咱们照章办事,他再大的官,还能管得了八零厂保卫科的头上?该干啥干啥去。”
也就善心的给予了方便。
这么好的女人可别浪费了。
眼角余光瞥见好些原本探头出来瞧热闹的,正要往外走的,还有也在小院,但听到苏木说出高大夫名字后,就扭头往各个屋子里跑的……
她逃也似的窜掉。
刚才被吓哭的不仅是眼睛,还有一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