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东到山中打猎。
李卫东便耽误了几天时间,好在最近一阵不会下大雪,问题并不大。
这个年代,卡车司机出门跑车没有个准点,耽误十天半个月是正常的事情。
建设兵团其实就是一个大型的城镇,电影院,医院,学校,商店,工厂一应俱全。
街道上的行人络绎不绝。
一天,刚打了两只兔子回来的李卫东领着几个孩子走在街道上,扭头看到了理发室立在门口的镜子。
镜子里的小伙,面容硬朗,五官端正,可以称得上是建设兵寸的大帅比了。
本来可以打十分,却因为乱蓬蓬的头发和杂乱的胡子,减去了一分。
实在是太可惜了。
作为一个大帅比,怎么能忍受被减掉一分呢!
李卫东把兔子和猎枪扔给李建:“你们先回去,我去理个发。”
几个孩子拎着兔子,扛着猎枪兴奋的跑回了家。
李卫东抬步进入了理发室里,他没有注意到周秉义跟郝冬梅就站在不远处。
郝冬梅这几天一直偷偷跟着李卫东。
只是李卫东出门都是跟几个孩子在一起,她压根没有单独跟李卫东相处的机会。
没有机会,泼天的本事,也没用。
知道机会难得的郝冬梅走到理发室前,跟周秉义说道:“秉义,你在这里等我一会,我刘海太长了,找师傅修剪一下。”
像修剪刘海这种小事儿,一般女生自己用剪刀就能完成。
不过面对郝冬梅的请求,周秉义哪里敢说个不字啊,双手拢在袖筒里,老老实实的蹲在寒风里。
啥?你问他为什么不进去?
因为他是舔狗呗!
在原着中,周秉义的性格就跟傻柱差不多,被女人迷住了眼睛。
周秉义本来有大好的前途,却为了照顾郝冬梅,拒绝了晋升。
在随后,作为一个前途无量的年轻人,他竟然做了上门女婿。
并且为了讨好媳妇,对自己的父母谎称是自己不能生育。
当父母遇到困难的时候,求到他头上,他竟然因为怕给周家找麻烦,而拒绝帮助。
这不是舔狗是什么?
......
这年头专门的理发室并不多。
一般都是剃头匠挑着担在闹市上或村子里给人理发的。
剃头担的一头是炉子,炉子上烧着热水,另一头放着板凳、水桶和和柴火等。
所以有“剃头挑子有一头热一头冷“的说法。
理发室建设军团的附属单位,只收理发票,不能用钱。
好在昨天田雨给了李卫东一堆日常用票,翻找了一下,还真找到了两张理发票。
这干娘真能处!
托尼老师矮胖的身体,爱说笑,说话声音也较大。
听说李卫东来自京城,表示要拿出最好的手艺,让首都人民见识见识。
其实并卵。
理发的发型只有一种——平头。
不过,托尼老师的手艺倒是不错,一把手推剪使得那是出神入化。
只用了不到五分钟,李卫东便重新精神起来。
刮胡子刀在毡布上‘啪啪’蹭两下,抹上肥皂膏,“呲呲呲”,一眨眼的功夫,杂乱的胡须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理好发后,用肥皂洗头,拿毛巾揩干,再用剪子再修剪几下,在颈部拍上一些痱子粉,理发就结束了。
李卫东正准备起身道谢,谁知道托尼老师开始玩花活了。
“小同志,让你见识见识我祖传的手艺!”托尼老师神秘兮兮的从抽屉里翻出一个小盒子。
木盒子朱漆斑驳,上面凋刻有兰花,看上去有些年头了。
打开盒子,里面躺着长短不一的竹签。
托尼老师小心翼翼的抽出一根竹签:“这种‘打耳’用的工具,不是一般的竹子,是那种弹性特别好的竹子做的。”
李卫东凑过去细看,那些竹签虽然看上去样子差不多,有很多不同的细处:有的稍微粗一点,有的是拐弯的,有的头部是片状的。
“今天你也算你有福气了,我已经好几年没动用过这玩意了。”托尼老师道了一声“做好”。
李卫东便感到耳朵里爬进了一只柔软的毛毛虫。
毛毛虫用它柔软的体毛,在耳洞里四处纵横,,爬出一点一点的痒痒。
那痒儿,从耳朵里爬到了心头,毛毛虫化成了一团羽毛,在心头挠了挠去,荡来荡去。
李卫东仿佛被拽进了仙境之中,仿佛云游蓬来之乡,仿佛置身于天上人间,身上酥酥的,散散的,麻麻的,似醉非醉,似仙非仙......
正在飘飘欲仙之际,只听得耳边响起一声:“好了。”,所有的一切美好都化为泡影烟消云散。
李卫东慢慢的睁开眼睛,伸了一个懒腰,顿时感觉到神清气爽:“老师傅,你这手艺,我算是服气了。”
他倒不是夸口,在前世李卫东也曾采过耳朵,不过跟自己手动没有什么区别。
本以为采耳不过如此,今天才知道,那些采耳的师傅完全是由于技艺不佳,污蔑了采耳的名声。
托尼老师得意的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