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
念初心顾不得狼狈,对着莽原低头道谢,同时警惕地向后挪了挪。
她现在近乎全、裸了,万一莽原要是动了什么心思,她可就死定了。
听到念初心这一句谢谢,莽原突然就呆住了。
他呆呆地看着念初心半响,突然扭头离开了骨屋。
听到动静的青檀从远处窜了过来,看到千面狼狈地离开不由得疑心丛生。
她想了想,靠近念初心的骨屋,刚要问话,就看到莽原从里面走了出来。
莽原淡然看了青檀一眼,没有理她,漠然离开。
念初心吃力地爬到门口,看着门外的青檀,颤声说道:“青檀,我没事的。”
“你有没有事,和我没有关系。”
青檀呆了一呆,留下这一句话,转身便离开了。
念初心一直在黑暗之中坐到了天亮。
第二日一早,众人从自己的房子里走了出来透气,千面也若无其事地在自己的屋子周围转悠。
莽原一直坐在自己的门槛上,看到千面出现他才站了起来,离开自己的骨屋缓缓靠近千面。
千面看到莽原朝自己靠近,立即跳进自己的边界线内,这才敢看向莽原。
莽原站在千面的屋子的边界线外面,冷冷地盯着千面。
周围其他的人大约也知道昨夜发生了什么事,都停了脚步神色凝重地看着莽原和千面。
莽原这是要为千面闯入念初心的骨屋而惩戒千面?
在莽原的注视下,千面终于忍不下去了,费力地开了口:“大家都是男人,你明白的!我只是想睡她!我就是想睡她,我没想杀她!”
见莽原不语,千面又抬起头来,梗着脖子说道:“你已经有了瑶华,难道还要把她也占了不成?你可别忘了,大家伙儿都是男人,都有需要!”
“想睡她的,不止我千面一个!”
莽原依然不语,只是狠皱着眉头。
他自然清楚,昨夜在念初心的骨屋周围蛰伏的,的确不止千面一个人。
不过是千面最按捺不住,最先跳了出来而已。
千面的话才一说完,众人就看见念初心面色冷峻地握着一把铁剑,从她自己的骨屋里冲了出来,风风火火地朝着千面的骨屋走去。
莽原冷着脸没有说话,听到背后的脚步声,莽原也回了头。
念初心从他身边擦身而过,一脚踢开千面作为警戒线的枯骨,拎着手中的铁剑对着千面猛劈了下去。
千面没有动,任由念初心手中的剑劈在自己的身上,他却站在原地冷笑。
在这修罗场里几万年,早就练就了一身铜皮铁骨,这普通的铁器对他根本就没有任何用。
一劈下去,千面还是千面,浑身上下没有一丝的伤口。
念初心呆了一呆,然后突然抬起自己的手搭在铁剑上,猛地一划,鲜血飞溅,她拎着沾了血的铁剑撒泼似地对着千面连连猛砍,状若疯狂。
千面的身形一闪就避开了,出现在了念初心的几步远处。
念初心再次拎着剑冲了过去,千面又一闪便不见了。
“你以为这样就能伤得了我?”千面冷眼看着面前撒泼似得女人,从鼻孔里冷哼出声。
念初心手中的剑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她呆呆地看着完好无损的千面,浑身颤抖不已。
砍他没有一丝的伤口,她沾上血却根本靠近不了他的身。
她根本伤不到千面。
伤不了他,她以后又该如何保护自己?
她如何在这一群狂暴而嗜血的野兽之中寻求生存?
念初心只觉得自己掉入了绝望的深渊之中,无法救赎。
如何保全自己?
她到底该如何保全自己?
她摇着头,踉跄着开始后退,悲怆的眼泪从她眼睛里大颗大颗涌了出来。
千面也不追击,只是冷冷地看着惶惶然不知所措的女人离开他骨屋周围的边界线,这才走过去将那些骨头重新摆好,冷声笑道:“你迟早都是我的!”
念初心退得更快,浑身颤抖的她终于跌坐在地上,开始无声地抽泣,不过一会儿,她无声的抽泣转为撕心裂肺的哭嚎。
绝望的呼声并没有博得任何的同情,周围的人们都靠在自己的骨屋门口,冷冷地看着那个女人在瓶底中央绝望地嚎啕大哭,眼里没有一丝的表情。
瑶华的脸上充满了嘲弄的笑容,轻蔑地看着那个女人。
蠢货,以为哭能解决问题?
绝望,谁都经历过。
在这个修罗场里的人,哪一个不是在最沉痛的绝望之中,痛定思痛,将自己变得更加的心狠手辣、不择手段?
念初心两只手掌贴着坚硬的地面,眼泪大颗大颗掉落下来,汇成一股细细的溪流,流进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