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廊道快速窜了过去,边走边高声叫喊:“有人吗?” 然而除了石壁发出的回音,却没有任何人回答。 残余的力气用尽,暗室里的女子渐渐不再痛哭,再度转为轻声的抽泣,周围便又没有了任何声音。 “好像没有声音了。”没有了声音,暗牢里四处腐烂的尸体发出强烈的腐臭气息,让举着夜明珠的男子不停地皱眉。 “这间暗牢隐藏得太深,白姑娘是个女子,我看刘兆安应该不舍得把她关在这里吧。”另外一个红发男子猜测着,甩手向四下乱窜的老鼠拍过去,掩起口鼻不愿意闻刺鼻的腐臭。 被拍在石壁上的老鼠发出“吱”的一声惨叫,血肉模糊掉在地上。 “真臭!”举着夜明珠的男子皱眉:“其他地方都搜遍了都没有,也只有这一处地方了。” “刘兆安离开苦城一个多月了,这地牢早就荒废了。她要真被关在这里,如何能活得下来?”同伴同样的皱眉摇头,又道:“要不,我们回去想个法子逼问那厮?” “要接近刘兆安还得再废点力气,不过看来也只能如此了。”举着夜明珠的男子极为失望地长叹一声,准备离去,却又不死心对着阴暗的廊道再次高喊了几次。 “白月光?”那一声高喊的尾音终于远远地飘进将死之人的耳朵,黑暗石室里的女子像是触电般停止了抽泣,竖起耳朵仔细搜寻外面的声音。 黑暗中却再没有声音传来。 黑暗中的女子发现没有声音了,彷佛意识到什么,不顾一切地摸索着扑到石室的铁门上,用尽全身力气疯狂地拍打沉重的铁门。 廊道里搜而无获的两个男子正欲离去时,却听到一阵阵极其沉闷的声音彷佛从地底下传来。 “来人啊,救我,救我……”声音虽然细微嘶哑,他们却都听得清楚。 “她就在这里。”手持夜明珠的男子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脸上的肌肉松弛下来:“魔尘,我们分开找!” 确定了要找的人就在这地牢,两人随即分头细细搜索,逐个房间排查,终于在廊道的尽头发现第二层暗牢的隐蔽入口,在第二层暗牢里找到一间从外面上了锁的石室,那微弱的呼救声正是自这间石室内发出。 “来人啊,救我,救我,来人啊……”虽已是气若游丝,然空前强烈的求生欲望支持着石室内的女子不停地用自己的身体,一下又一下撞击着沉重而厚实的铁门。 “白姑娘,里面是不是白月光姑娘?”举着夜明珠的男人停在铁门前,大声问里面的人。 听到外面人的声音,石室内的撞击声停止了,传来一个微弱而嘶哑的声音:“救我,救我,不管你是谁,只求你救我出去……” 举着夜明珠的男人终于确认而松了口气,朗声道:“你且先退后,待我把门打开,这就救你出来。” 黑暗中女子终于听清楚外面人的声音,喜极,慌忙应承着,摸索着石壁退到旁边。 室外的男人从腰间摸出一把小板斧对着铁门劈下,铁门应声而开,夜明珠柔和的光芒瞬间窜进暗无天日的石室。 “啊!”石室内多日不见天日的垂死女子立即惨叫着用双手捂住眼睛。 石室内空无一物,地上零零散散地散落着根根白骨,一个人缩在地上用双手遮住脸面,裸露的皮肤雪白而透明,蓬乱的白发自骨瘦如柴的指间钻出来,四下披在衣衫破碎的身上。因为长久的圈禁不见光亮,她的皮肤已经白得毫无血色,早前健康乌黑的秀发如今已是惨白如雪。 “白姑娘?”持斧之人试探性地发问。 垂死边沿的女子蹲在地上,再次发出嘶哑的声音:“救我,救我!” 持斧之人看着眼前形如妖怪的白发女子,震惊得几乎不能言语,许久才走近那女子,蹲下身来轻声道:“白姑娘,我是琴笑,你还记得我嘛?” “琴……笑?”过了许久,室内赤足的女子这才将手从头顶放下来,慢慢睁开眼睛,却又被夜明珠的光芒所刺,立即再次闭上眼睛,苍白无血色的双唇仿佛枯萎的花瓣一张一合:“琴……笑……” “对,我是琴笑。我们曾经一起上过寡妇山,拿过醒毒草,你还记得吗?”琴笑抓住白月光惨白毫无血色的手臂,慢慢地开解她。 “琴……笑……”白月光依旧闭着眼睛翕合着双唇,仿佛在极力寻找着记忆。 琴笑再度环视一圈,轻声道:“你在这暗牢里待得太久已经受不了光的刺激,你先不要睁眼,我背你出去。”说着便蹲下来,将白月光枯瘦如柴的手臂放在自己肩上。 “出去?终于有人来救我了……”白月光惨白的脸上漾起一丝笑意:“我不用死了,我可以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