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王常在和白王薛凤来已经带领人马返回帝都,同时带回去的还有刚刚苏醒的罗潇,而子皓和子洛则留在了烈焰圣殿。 自从确认安全死去的消息之后,念初心的病却是更加重了。 虽然身上中毒的迹象渐渐远去,伤痕好了许多,红肿也开始消退,可是红斑依然不见消失,反倒越来越密,而且沃玛森林种种奇遇带来的恐惧更让她每日无法安睡,一合上眼睛就是恐惧的噩梦。 再加上安全离去带来的失落,念初心的神经越发地紧张起来,整日里如同惊弓之鸟,稍有动静便惊惧不安,时刻握紧手里那把短剑如临大敌。 夜不成寐,只有白日里见到太阳光,她才能放松下来放下短剑稍微眯一会儿,虽然服了陈御医和刘御医开的镇定药却依然不见效果。 数日来,念初心依旧缠绵病榻无法下床,所以留下的人启程回帝都的事便被推迟,而且一拖再拖。 念初心的病数日不好,可急坏了周围的人。三皇子子洛更是时不时过来探望。 “公主,该吃药了。”珠帘掀开,小环端着药碗走了进来。 却见念初心一个人蹲在床上紧张望着门口,手里紧紧抓着魅影,剑锋向外。 “公主,是我。”小环心里一阵难过,走过去将药碗放在桌边,在念初心身边坐下,理了理她的衣衫和头发,念初心这才将魅影收起来。 子洛进来的时候,念初心正在喝药,苦涩的药水呛得她连连咳嗽,小环急忙用手在她背上轻轻拍着。子洛快步走过来,端起桌子上的另一个碗递了过去。 念初心怕苦,喝了药总要糖水喝,小环便每次都准备一碗糖水,让她喝完药立即喝糖水。 “今日感觉怎么样,身体好些了吗?”他在她对面坐下来,看着她急剧憔悴的面容,禁不住心酸。 念初心止住了咳嗽,用帕子抹了抹嘴角,只默默地点了点头。旁边小环却鼻子一酸,将碗放在桌子上眼泪扑棱棱就流了下来:“怎么会好啊,公主每天夜里都睡不着觉,白天一合眼就被噩梦吓醒了,这样子下去怎么能好?” 小环的话一出来,屋子里子洛和华擎秦枫都沉默了。 “傻丫头,你看看你,我一点点小病,你就哭成这样……”念初心靠在床头望着在一边抹眼泪的小环,眼神里尽是爱怜。 小环却哭得更厉害:“公主的病总不好,半夜里有个风吹草动就被吓得连声尖叫,那些外面伺候的丫头婆子已经开始疯言疯语,说太子妃自从沃玛森林出来便得了失心疯,是好不了了。何况太子又很少来看望公主,那些皇宫里跟来的丫头婆子最是势利,一看这个情况都没几个愿意伺候的了,能躲就躲,经常大白天的连个人都叫不到……” “你这丫头,就你话多……”念初心嗔怪地瞪了一眼小环。 子洛在床边坐了下来,小环哭了许久,这才起身将桌子上的药碗拾掇起来,边收拾边撅嘴道:“每天都喝这些药,都喝了几十碗了,公主的病情还是一点都不见好……” 子洛听着小环唠叨,仔细地看了看念初心的气色,叹口气道:“我看你这病是越发严重了,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我这就去和皇兄说,不如就回皇宫慢慢调养,让御医院所有御医一起会诊。” 说罢站起身来准备出去,念初心却猛烈地咳嗽起来,小环立即放下盘子,赶过来又在念初心后背轻轻地给她捶背。 子洛停下来叹口气,满眼的痛苦和无奈:“可你现在这身子,车马劳累,怕是根本坚持不到帝都,可怎生是好……” 正说话间,骁骑营统领杜君毅在外面求见。 猛烈咳嗽过后,念初心急喘不已,许久才平复下来。 一直等着念初心平静下来,杜君毅这才道:“太子今日外出狩猎,猎得这头雄鹿,太子说太子妃身体欠佳,特意吩咐膳食房做了这些,派末将送来给太子妃补身体。” 说罢便将手中的提篮摆开,一样样摆出来在桌子上。 “这是桂园烩鹿血,这是朱砂蒸鹿心,这是八珍炒鹿肝,这是清炖鹿肚汤……” 全鹿宴? 小环看着摆在桌上的一碟碟,瞪大了眼睛,这就是太子妃今天晚上的晚餐? “公主身子这样弱,哪里吃得下这些东西啊?”小环瞪一眼桌子上的菜,不屑地道:“与其做这些没用的,还不如来看看公主呢,公主都病成这样子了,太子居然还有心思去打猎?” 在场众人听得真切,华擎脸上表情不免有些异样,唯有子洛看着杜君毅摆在桌子上的碗盆,脸色平静得不起波澜。 “小环,不得无礼!”床头上念初心急忙轻斥一句,小环便再不做声,只在旁边用两只手绞着手中的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