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林深处的茅屋之中,紫袍银发的青年在竹榻上盘膝而坐闭目调息,旁边魔尘和化林将食物的残渣收去,待在旁边各自找了一个竹凳坐下来,也同那银发的青年一般闭目调息。 屋内白发女子静静地坐在炉火前,化林则专心地摇着手中的竹扇,看着炉火上药罐内嘟嘟翻滚的黑色药汁。 茅屋内弥漫着浓浓的药味,在室内的魔尘不时地皱眉,终于坐不住,将凳子搬出茅屋外面去,坐在院内。 “差不多了吧,再熬就没了。”院内的魔尘坐了一阵子终于耐不住性子了,出声提醒。 化林听得魔尘如此说,便拿起旁边一块布来垫了,将药罐里的药倒在旁边一个残破的碗里,黑乎乎的倒了小半碗。 化林又拿起竹扇,慢慢地对着装了黑色药汁的碗扇着。 银发男子依旧盘膝而坐,没有一句言语。 化林默默地扇着,眼睛盯着他眼前碗里冒出的热气慢慢升腾。 白发女子静静地坐着。 琴笑与化林带她来这里已经几日了,除了那一日带她出去教她唱了那首奇怪的曲子之外,她们便一直躲在这密林之中,按照她的法子,由化林施针给她治疗眼睛。 今日午后,银发青年和魔尘突然出现在茅屋之中。 那银发的青年像是疲惫之极,在屋内草草吃了几口干粮,听了化林的汇报,对琴笑嘱咐了几句,琴笑就出去了,他便一直在屋内盘膝而坐到现在。 已经两个时辰过去了,银发青年动都没动一下。 而琴笑到现在也没回来。 他们到底是什么来路呢? 为何帝都皇宫里发生过的那些旧事他们都了解?而且对龙渊城的情形了如指掌? 白发的女子心里虽有太多疑问,却聪明地没有再问过一句。 “扇了这么久,药也该凉了吧,还不喝?”院内椅子上的魔尘又突然笑嘻嘻地说了一句。 化林这才放下手中的扇子,端起药碗放到白衫女子眼前。 “多谢。” 白衫女子伸出手来,摸索到药碗,试了试温度,确定温度适宜,张口就喝了下去,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不苦嘛?”魔尘奇怪地看着那失明的女子。 化林只是冷冷地看着白发女子的动作和脸上的表情,看着白发女子端起药碗的手依旧有些微颤抖,微微摇头叹气,却转头对着魔尘摇摇头:“魔尘,你就是没点耐心。” 魔尘笑道:“我记得有人一直嫌喝药苦,喝了药就要吃糖……” “魔尘!”化林严厉地瞪他一眼。 魔尘立即噤声,没有再说下去。 白发女子没有说话,默默地摸索着将喝过的药碗端出门外,寻至水池边洗刷干净。 日已偏西,白发的女子睁着空茫的大眼睛在院内摸索,才将洗好的碗放下,忽然听见屋内银发青年的声音:“今日已经是第三十日,白姑娘的眼睛应该无恙了吧?” 白发的女子摸索着在屋内坐定,闭上了眼睛:“麻烦你们,最后一次为我施针。” 三十日,为何她施针的日子这一直被他们称作主子的青年竟然记得这般清楚。 白发女子心中默默奇怪着,却只轻声道:“风池穴。” 化林取过旁边已经备好的银针走了过来,抽出一根针,在手中捻揉几次,从火苗上略过,缓缓刺入白发女子脑后风池穴中。 “攒竹穴。”白发的女子轻轻张口。 化林抽出第二根银针,同样的做法缓缓刺入白发女子攒竹穴。 不多时候,三十六根银针齐齐插入白发女子头颅以及身体几处大穴位。 无人言语。 屋内的众人俱是齐齐看着屋内的白发女子,唯有紫袍银发的青年依然盘膝而坐,面上波澜不惊。 一炷香时间过去,白发的女子开始动手,自己拔去插在自己头上的银针。 旁边化林见她动手,便也伸手帮她除去银针。 最后一根银针拔去,白发的女子缓缓睁开眼睛,一双大眼睛不再空茫,清澈而冷情。 “看来是好了。”化林满意地一声冷笑。 “药王传人,果然医术出神入化。”魔尘也是一声轻笑,不知是赞叹还是戏谑。 白月光转动双眸,很快就看见了斜靠在竹榻上正闭目养神的紫袍银发的青年。 一身紫色的长袍托出他高贵不凡的气质,容貌仿佛天人,将男人的美诠释到了极致。 此刻的他正斜靠在竹榻上微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