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近正午,烈日当空,韶华宫前,一袭鹅黄色的影子跪在烈日下已有一个多时辰。 韶华宫内的侍女们三三两两走过,不时地对着那鹅黄色的影子指指点点。 “哟,那是谁啊?怎么从来没见过?” “听说是太子东宫内伺候的刘宫人,就是太子两年前从封魔带回来的那个。” “哦,是她啊,听说她长得花容月貌的,怎么那么丑?哪里有一点美的样子?” “你又不是不知道,前段日子她流产了,听人说是太子妃指使肖御医给她药里下了堕胎药才让她流产的。” “是真的假的啊,太子妃怎么会做这种事?” “那就不知道了,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我看她啊,就是自作自受。太子和太子妃婚约十年前就定下了,天下哪个不知,她还要来太子东宫做侍妾,换了是我是太子妃,我也会那么做。” “你呀,就少说两句吧,当心惹祸上身。让皇后知道了,还不拔了你的舌头。” 几个侍女指指点点地离去了。 刘菁拖着本就虚弱不堪的身体跪在韶华宫前,抬头看了看那些嬉笑着离去的侍女,擦了擦额头的虚汗,低下头去,依旧苦苦支撑着。 又是半个时辰过去了,那两个离去的侍女再度走了过来。 其中一个冷冷道:“刘宫人,皇后问你有何事相求?” 刘菁抬头,休息一下,道:“这位姐姐,不知道我能不能进去面见皇后?” “哟,你这么大年龄了,可别叫我姐姐,我可没你这么大的妹妹,我怕会折寿。” 那说话的侍女却白了她一眼,又冷声道:“你有事就赶紧说,没事就赶紧回去。看看你的样子,万一跪死在韶华宫可是大大的晦气,万一太子来韶华宫要人,我们娘娘可怎么给太子交代?” 刘菁低头,又道:“请姑娘通融一下,奴家想进去面见母后。” “哟,没想到你还真会说话。”那侍女又冷笑一声道:“你进太子东宫三年了,陛下根本未曾给过你任何封号,要不是有太子保着你早就被轰出去了。这三年来你未曾进过韶华宫半步,没有给皇后请过一次安,这会子你有事相求了,就叫起母后来了?你知不知羞啊?这母后也是你能叫的?东宫的人叫你一声刘良娣,可你自己难道不清楚你是个什么身份?你什么也不是。我们叫你一声刘宫人已经是客气了” “求你了,让我见见皇后。”刘菁伏下身去哀求,那侍女却将眼一瞪:“我可没那么大能耐。娘娘这会子可忙着呢,哪有时间见你?” “求求你……” 刘菁拖着虚弱的身子爬到侍女脚下,看着侍女依旧不理不睬,随即退下手上的镯子,又拔下头上的钗,全部塞进那侍女的手里:“求你了,就让我见见皇后娘娘吧。” 那侍女将镯子和钗分了,相互看了看,这才道:“那好,你等着吧。我再进去汇报一声,如果娘娘不想见你,那可怨不得我了。” “谢谢姑娘。”刘菁立即将身子伏得更低。 那两个侍女进去了,过了许久才又出来,道:“你随我们来吧。” 刘菁立刻站了起来,却因为跪得太久,血气不通,又软软地倒了下去。 那两名侍女却已经离去。 刘菁忍着痛站起来,跟在侍女身后进了宫内。 一身红衣华服的薛皇后半躺在软榻上,微闭着眼睛。 那两名侍女退了下去,刘菁再度跪了下去,硬着头皮道:“妾身刘菁给母后请安,母后万福。” “母后?哈哈哈哈……”微闭着眼睛的薛皇后忽然大笑不止:“本宫是你哪门子的母后!” 刘菁伏下身去:“妾身刘菁自进宫以来,未曾来韶华宫拜见皇后,不曾给皇后请安,是刘菁的错,望皇后宽宏大量,绕恕妾身的不敬之罪。” “哼!”薛皇后冷哼一声,道:“如果本宫不饶恕你,便是本宫不宽宏大量了?” “不,奴婢没有这个意思。”刘菁将身子伏得更低。 薛皇后睁开眼睛,斜睨了一眼伏在地上的刘菁,收回眼光,冷笑一声道:“这会儿又自称奴婢了,你倒是有几分眼色。说吧,你一定要见本宫,有什么事?” “谢皇后。”刘菁抬起头来,眼泪便流了下来:“皇后是后宫之主,奴婢只想恳请皇后为奴婢做主。” 薛皇后再度闭上眼睛,刘菁等了一阵子也没见她睁开眼睛,便继续道:“奴婢一直在太子身边伺候着,早已有了几个月的身孕。可是数日前,奴婢不慎跌倒,那肖御医给奴婢诊治之后开了一剂安胎药,却不曾想那根本不是安胎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