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故只在一瞬间,在很多人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的时候,有个人影疾风一样冲上了比武台。 是裴玦。 他抓起伤痕累累的慕容珙,双目猩红,额上青筋暴起,顾不上害怕他浑身冒着的黑气,也没时间去看一眼地上躺着的那一把开了灵智的魔刀。 他现在关心的只有他大师兄的去处,一个刚刚还好好站在那里的人,眨眼间就不见了踪影。 “我大师兄呢,你把他弄到了哪里?” 他几乎是咆哮着喊出这句话的,因为他前所未有的感觉到了心慌。 被抓的人眸子里满是困惑,似乎根本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双手抱头,看起来很是痛苦:“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什么都想不起来。” 看得出来他很痛苦,但现在这个时候裴玦不可能就这么放他离开。 他丝毫没有拖泥带水,照着他的脸直接给了一拳:“你给我清醒一点,我问你,我大师兄他人呢?” 被揍了一拳慕容珙倒是也没有发怒,他知道当下情况万分危急。 于是强忍着针扎似的疼痛,拼命回忆刚刚到底发生的一切,凭借脑海里那些零碎的片段,想要得到些蛛丝马迹。 突然,他指着掉在地上的那把刀:“是那把刀,它疯了。对决时我突然头痛欲裂,他发现不对就立刻停下,想过来查看我的情况。” 说罢他痛苦的捂住了自己的头:“那把刀是活的,我控制不了它,凌云靠近我的时候被砍伤,然后我就没有印象了。” 裴玦闻言颓然跌坐在地上,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够做些什么。 上台前他还跟大师兄说要向他汇报一下自己这段时间修炼的进益。 他还等着看他大师兄打败慕容珙呢。 现在什么都没了。 风彻和几位当世大佬围着那把刀进行了全方位分析,想要搞明白它的诡异之处,但毫无头绪。 当今世界的修者对魔气这种东西只能说是一知半解,知道它存在,但具体是什么没人能说出来。 为什么它消失了这么多年如今却出现在这里? 他们连探查都不知该从何处着手。 那把刀现在已经没了刚刚那令人惊悚的样子,除了布满刀身的花纹之外跟普通的刀没什么两样。 那只血红色的眼睛似乎只是周围人的错觉。 出于安全考虑,所有人都被遣散了,主办方组织大家有序回到自己的驻点,等待下一步的安排。 裴玦在那里呆呆的坐了大半天,旁边是失血过多十分虚弱的慕容珙,他们两个现在看上去一样凄惨。 楚凌云的消失给所有人的心里蒙上了一层阴影,这种好似被扼住咽喉的未知是最令人恐惧的。 温曦出面让人把慕容珙抬下去医治。 然后她弯下身子劝慰失魂落魄的裴玦:“师弟,我明白你现在的心情,大师兄莫名消失,我们每个人都很着急,但你这样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不是吗?” 对面的人毫无所觉,仍旧双目无神,像具失了灵魂的木偶娃娃。 温曦叹气,裴玦虽说家庭和睦,没有兄弟阖墙这一类的烦扰,但他很小的时候就上了山,几乎可以说是跟着楚凌云长大的。 他的成长修炼乃至其他所有一切都或多或少受楚凌云的影响,那是他精神支柱一样的大师兄。 在他心里,楚凌云已经是最重要的亲人了,短时间内遭受这样的打击,接受不了也可以理解。 温曦实在是劝不动他。 这时候对面过来两个人,是路铭尧和陆清璃。 路铭尧是不想看着自己兄弟颓废崩溃,但他的嘴又实在说不出什么劝慰的话来。 想了想他就去把陆清璃拖了过来,想着就算说句话也是好的,这样一直沉默叫个什么事儿啊。 温曦对着陆清璃点了下头,然后跟路铭尧一起离开了,把空间留给他们两个。 陆清璃其实是一头雾水的,她莫名其妙被拉过来,还领了个这么重要的任务。 楚凌云突然消失,她震惊之余也很担心,但这种程度跟裴玦完全没有办法比较。 她不觉得自己能安慰到他什么。 被路铭尧拉过来的一路上她都很无措,明明在场的三个人里,她是最没有资格在他失意的时候去安慰的。 现在,她看着那个平日里总是温暖和煦,脸上永远带着笑的男孩子就这样瘫坐在比武台上,脑袋耷拉着,整个人就像是被抽去了灵魂。 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