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亓不是不想要碎银子,不过是来的这两个主顾都不是什么人傻钱多的,略微失望罢了。
她双手支着下巴,嘴唇略微嘟起,不情愿的听白袍书生说自己的诉求。
这书生说他叫齐盛,前几天刚刚参加了殿试,感觉非常不错,觉得自己能考中,而且身边的朋友也说他希望很大,所以他今日斥巨资来算一卦。
元亓听他啰嗦完,就抓起碎银子往自己布包里收,小手跟耙子似的,搂钱的动作十分熟练,眨眼的功夫就把钱都收起来了。
齐盛瞧见对方收了自己的银子,就下意识的对方是看着自己能高中,所以才收钱的。
谁知元亓一本正经的盯着他的脑门:“你确实能高中,不过你死气上头,就算高中,你也等不到那一天了。”
白袍书生立刻就生气了,指着元亓就斥责:“你这小道长怎么欺负人,刚才给那位大嫂卜卦好歹用铜钱摇卦,怎么轮到我,你算都不算,就给我批命了?”
元亓站起来,拉着他坐下,自己站着,视线保持跟他在一个高度,然后一字一句道:“你呀印堂发黑,死气上头,命不久矣。看面相就能看出来,根本就不用算。看在你颇有几分才华的份上,我可以告诉你你是怎么死的,你的面相告诉我,你命犯小人,会被身边的人害死。”
她叹息一声:“真是怪可惜的,你也不是什么恶人,居然就英年早逝了。你若肯听我一句劝,别什么人都信,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你要是能好好想想,兴许能逃过这一劫。”
齐盛也不是不信元亓,刚才那个算卦的大嫂走了之后,他特意跟了一段路,拦住那大嫂,问了个清楚,那大嫂说小道长说的都对,他这才决定舍了这些钱财来算卦。
他突然就跪下来了,吓了元亓一跳。
“小道长,你既然算出来我有死劫,就不能袖手旁观,求小道长救我一命,我这就最近跟我交好的几个朋友都告诉你,你帮我分析分析,到底是谁想害我。”
元亓摇晃小脑袋直接拒绝了:“不行哦,若是算的更具体些,那就要耗费我的灵力,再说我若是强行干预尔等命数,会遭天谴的。要想改命,还是得看你自己的造化。”
当然若是你给的银子足够多,我也不是不能破例,只不过你看上去出不起这个银子。
她从布包里摸出一张护身符来双手捏着递给他:“这护身符或许能帮你的忙,贴身戴着吧。”
齐盛很遗憾的离开了。
元亓在不远处的面摊上吃了一碗面,老板是个三十出头的汉子带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
这中年汉子和面擀面动作麻利,小姑娘负责煮面,给客人端饭送菜,服务十分周到。给元亓的面量足足的,肉片还多加了两块。
上一次元亓就是在这个面摊上吃的面,老板很热情,看她年纪这么小比他闺女还要小两岁就出来挣钱,也是个可怜姑娘。也没欺负她年纪小。
十二三岁的小姑娘是个哑巴,从来不说话,长的倒是很水灵,元亓刚动筷,小姐姐就给她送过来一碟咸菜。
“小道长。”一道清冽的声音传来,元亓正低头干饭,她扭头一看,财神爷上门了,是那个马车上的小公子,白有悔说治好他能得一百万两的那个。
她嘴里嚼着面咕哝道:“等一下啊!马上就来。”
刚要的面条,没吃几口呢,可不能浪费。
黑衣少年静静的坐在小板凳上等,深不见底的眼眸盯着元亓娇小的身影。
元亓吃饭速度加快,两只腮帮子鼓鼓的,像一只小仓鼠,扒拉面条的动作明显加快,一边扒拉面条还一边扭头看,唯恐他跑了。
黑衣少年忍不住轻笑出声:“你慢点吃,我不走。”
吃完饭,元亓坐回自己的小板凳,瞧见黑衣少年就“咦?”了一声。
“奇怪啊。”
黑衣少年不明所以就问了句:“怎么了?”
元亓歪着头看了又看:“那日你从我这里经过,被八卦镜照了一下,煞气已经从你身体里跑出来逃走了,今日你怎么又煞气缠身了?”
黑衣少年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回想当天,他被一面铜镜晃了一下眼睛之后,就觉得浑身舒服多了,那种莫名的烦躁和阴冷的感觉消失了一大半,就连身上的力气也恢复了一些。但是回府之后没多久,那种感觉又来了。
“我……”黑衣少年还未说什么,元亓就问他,颇有些责备的意思,“你又到处乱跑了是不是?你知不知道你这种被阴邪煞气缠过的人,最容易再次沾染阴邪煞气,怎么能乱跑呢?”
黑衣少年感觉十分无辜,他身边的护卫比他大不了多少,也是有些愤愤不平,替他解释,颇有几分埋怨的语气:“少爷从扶桑观回来以后,有些劳累,这几日一直在府中休息,哪里也没去过。”
“若是这样,那就是你的居所有问题,可否带我去你的居所瞧一眼?”
那护卫叫做玄鱼,十五六岁,一身黑衣,面容很是不友善,他直接怼人:“你这小道士,该不会是想攀附我们九爷吧?”
“九爷?哪个九爷?如今稍微有点钱的人都自称爷了吗?”元亓明知故问,知道对方是相里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