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有悔真是替好友感到不平,一路上净是吐槽了。
“直到成亲之前,冯家就没见过傅家小姐,只听过传闻,传闻说傅家小姐傅灵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相貌更是貌若天仙,管家水平也是一流,傅家把自家女儿夸的天上有地上无,冯家跟傅家来往多年,彼此都熟悉,也信得过,就没细查这件事。”
元亓呵呵一笑:“两家来往多年,家中人势必会经常见面,冯家就没怀疑儿媳妇为何从不露面?”
白有悔哼笑一声,叹气摇头:
“也不是从未露过面,露面的时候总是看到侧脸,而且是远远看到那种,近距离看到时候傅灵溪总是戴着面纱或者幕篱,看不真切真面目。到了成亲的那一天,洞房的时候,我那好兄弟第一眼瞧见自己媳妇,直接傻眼了。喊了一句太丑了,撒腿就从新房跑走了,连洞房都没有。”
元亓咯咯笑了起来。
白有悔可是一点也笑不起来,这半年冯兆麟可没少跟他吐槽傅灵溪的事。
他抱怨:“人家都这样了,你还笑的出来。”
元亓收起笑容,极为认真的问:“没吓得痿了再也立不起来吗?”
白有悔满脸惊诧,现在的小孩子都这么开放了吗?连这个也知道?对方天真的笑脸和说出来的话极为不相符。
他说不出来话的样子,元亓也没觉得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他继续说:“新娘子自然心里不好受,整日以泪洗面,把自己关在房门里不出来,她叫丫鬟传话,其实她另外半张脸还是挺好看的,真的貌若天仙。冯兆麟自然不肯信,闹着要休妻,冯家跟傅家也差点闹翻了脸。他们年前九月成亲,到现在也差不多半年了,冯兆麟愣是一次都没再踏入新房。就让新娘子独守空房。”
“要说这新娘子真的是没的说,除了长得丑了点,其余的都是百里挑一千里挑一的,人也善良,去年一场大雪京都冻死饿死不少人,新娘子还拿出自己的嫁妆买了粮食在自家门口搭棚熬粥赈济灾民。也孝敬公婆,也帮着婆婆管家,里里外外真是一把好手。就是长得实在磕碜,我那好兄弟实在不能接受。”
“就在半个月前,新娘子的脸突然好了,原来脸上的胎记不见了,整个人水灵水灵的,冯兆麟自然就对她跟从前不一样了,两人就圆了房,本来这也算圆满,冯家傅家皆大欢喜。”
“谁知,新娘子性情大变,不仅不孝敬公婆,还跟丈夫打架,昨日冯兆麟差点没被她掐死。”
没多久冯家就到了。
白有悔经常出入冯家,冯家也很欢迎白有悔,白有悔虽然有些纨绔,有些不务正业,但人家家世好,白家是四大家族之一,比冯家门第不知道高多少,冯家就乐意让冯兆麟跟他玩。
冯兆麟的父亲是礼部侍郎,官职不小也算是勋贵人家,现在正闹得鸡飞狗跳。
一进二门,元亓就瞧见一个身穿黄衣的女子手里拿着一条短鞭,把冯兆麟追的满院子跑。
丫鬟和小厮帮着冯兆麟逃命,直接堵住了傅灵溪,傅灵溪眼神十分凶狠,根本不顾下人的死活,一鞭子打过去,一个小厮脸上直接见了血。
“你给我站住!”傅灵溪拨开碍事的下人又追了上去。
元亓瞧见那女子身上鬼气很重,煞气缠身,灵魂跟肉体不是很契合,强大的鬼力十分受限,根本发挥不出来。稍一用力,魂魄就会离开肉身。
要不然那小厮的脑袋就要被劈成两半了,冯兆麟也不可能从她手下逃脱。
但冯家人看不出来,只发现傅灵溪走路不稳晃晃悠悠就跟喝醉酒似的。
白有悔冲着冯兆麟大喊:“快到道长这边来!”
冯家人满怀希望的看过去,道长在哪里呢?
冯侍郎和冯夫人赶紧凑过去,左看又看也不见白有悔请来的高人,只有一个小女娃娃,小女娃娃是穿着道袍,但是她算道长吗?
冯侍郎有些怀疑人生:“白公子,你请来的道长呢?”
白有悔把元亓从他身后拉出来:“这就是啊,你没瞧见她穿着道袍吗?这么大个人,你没看见?”
冯侍郎焦急的把白有悔拉到一旁:“都什么时候了,火烧眉毛了,你就别拿老夫寻开心了。唉!”
这功夫,冯兆麟已经绕了一大圈子跑到元亓身后了,他扒着元亓的肩膀,弓着身子躲在她身后,语速极快的介绍情况:“小道长,她是不是中邪了,这两日看见我就打,说我是负心汉薄情郎,说我该下十八层地狱,说天下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你看她是不是中邪了?”
冯侍郎和夫人见儿子也这么信任这个豆丁大点的小姑娘,直接说不出话来了。
确实,有的人天纵奇才,小小年纪便有很高的成就,但亲眼见到,还是头一遭。
“啧啧,还怪惨的。”元亓都替冯兆麟觉得疼,他身上被打了好几鞭子,鞭鞭见血,好好的衣服都被打烂了露出里面的皮肉。
冯夫人更是拉着儿子心疼无比。
“过来了过来了!小道长救命……”
元亓不敢轻视,能侵占他人身体夺舍重生,还能在日头底下公然露面的鬼,可不是普通的鬼。
她双手结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