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浅在心里腹诽了一句,嗔怪地瞪了周时凛一眼,把手帕往他手里一塞就转身去帮忙煮饺子了,留下周时凛一个人站在原地,盯着手里的白色手帕看了片刻,神情自若地揣进了裤兜。
手下的几个兵看见了就笑着凑过来。
“队长,手帕借我们擦擦汗呗。”
周时凛睨了几人一眼,唇角绷成一条直线:“是不是刚才没练够?”
“没有没有。”
“练够了练够了。”
几人瞬间化身拨浪鼓,猛摇了几下脑袋后一溜烟跑了。
周时凛:“……”
兔崽子,跑得倒是快。
媳妇的手帕这么干净、这么香,才不能被这几个小子的臭汗给污染了,他轻笑了一声,等战士们全部落座后才喊了声开饭。
顷刻间。
食堂响起了整齐划一的咀嚼声,看得一众军嫂们下巴惊得都快掉了,这齐刷刷的速度,简直跟上了发条的机器有的一拼。
因着过节。
吃过饭,战士们就可以自由活动了,有几个和周时凛关系好的战士吃完饺子也不走,见温浅忙完就和周时凛坐在一起开始吃饭,相互挤眉弄眼了一番就调笑起来。
“周队,你碗里的饺子是嫂子亲手包的吧?”
“周队,嫂子包的饺子给我们也尝一个呗?”
“一边凉快去。”
周时凛眉眼带笑,抬手给了最近的一个战士一拳,笑道:“那么大一锅饺子还不够吃啊,你们是兵不是猪。”
“哈哈,我们得多吃点。”
“对,不然结了婚以后打不过媳妇,被媳妇打进医院多丢人。”
陆青烈被媳妇家暴打进医院的事情,短短一天就传得人尽皆知,战士们对陆青烈的遭遇表示深深同情,好歹也是队长,竟然被一个女人开了瓢。
“这下,陆队的脸都丢尽了。”
“一个大老爷们竟然连个女人都打不过,真给男人丢脸。”
周时凛听着这话,忍不住沉声反驳:“你们觉得陆青烈会打不过一个女人?”
不过是忍让罢了。
“咱们的拳头对准的是敌人不是家里的妻子,我不觉得陆队长有什么可丢人的,被媳妇打了不丢人,反而是那些在家里逞凶斗恶、不尊重妻子的人才丢人。”
“挨打不丢人。”
“挨媳妇的打更不丢人。”
“当然,打进医院就有点过分了。”
几个战士听周时凛说完才长长哦了一声,看他的眼神也复杂起来,周队好可怜,这么有经验,一看在家里就没少挨打。
“周队,你在家里也是被压的那个吧?”
不知是谁语出惊人地来了这么一句,温浅正埋头吃饺子呢,冷不丁听在耳朵里,思想一下子就跑偏了,什么叫被压,这话说得也太有歧义了吧。
她忍不住悄然红了脸,装作很忙的样子埋头苦吃。
旁侧,想到什么似的周时凛耳后也爬上一抹暗红,坚挺的喉结上下滚了两下,睨了那说话的小战士一眼,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话锋一转。
“你们是不是太闲了,无聊就去加练。”
这话一出口,几个战士顿时作鸟兽散。
瞬间跑了个无影无踪。
周遭的空气终于清静。
蓦地,温浅忍不住偷笑了一声,打趣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某个恼羞成怒的男人黑着脸打断,语气都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以后,不许压我。”
“好啊,换你压我。”
周时凛:“……”
这磨人的小妖精。
这边,周队长和媳妇分享着心照不宣的隐秘暧昧,另一边的医院,被媳妇一凳子打进医院的陆队长脸色臭得都可以去卖臭豆腐了。
他头上缠着纱布,沉默地靠着病床。
浑身的毛孔里透着一股不爽的气息。
艾小薇缩着脖子,理不直气也不壮地削了个苹果递过去,语气讨好道:“吃个苹果消消气吧,我知道你不高兴,可我也不是故意的啊,就是一时头脑冲动,失手了。”
不是故意的?
一时冲动?失手了?
陆青烈漆黑眸底燃起一团小火苗,还未来得及开口,病房的门‘吱呀’一声开了,紧接着,一抹略带陌生的中年女声响起。
“哎呦,好端端的咋就住院了?”
“青烈,头还疼不疼了,医生怎么说?”
“啧啧,女人和男人动手,真是太不像话了!”
来人一进来就发出灵魂三连问,艾小薇下意识皱起眉,态度不冷不热地看了过去,不甚热络地喊了声二姨才道:“你怎么来了?”
张口就是你,连最基本对待长辈的礼仪都没有。
艾二姨眼神闪了闪,压下心底的不喜,自来熟地一笑,顺势将自己女儿钟菱拉到陆青烈床边站定,推了她一把,小声提醒:“还不快叫姐夫,问问你姐夫头还疼不疼。”
钟菱羞得不敢抬头。
小小声喊了声姐夫。
“这孩子。”
艾二姨嗔了一句,半是夸奖半是炫耀地说:“我们家钟菱从小就心地善良,这不听说你们两口子打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