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昏死过去。
“华叔”!
伴随着惊呼,年轻人们手持尖刀冲了上去,悍不畏死。
在他们的眼里,华叔是村子里有本事又见过世面的长辈,几乎每个年轻人都接受过他的教导。
作为领队,这个中年人虽然严厉,却总也是在用自己的经验保护着他们。
那么关键时候,这些沼泽地的年轻人们也不吝啬用自己的命来抢回华叔的命。
然而,在这个世界上,很多东西不是光拼命就能挽回的。
狂战士肆意挥劈,明明是钝器的钉头锤,在巨大的力量和速度的加持下,只要碰到了沼泽民的身体,就能生生咬下一大块肉泥下来。
他的每一次挥动,几乎都能留下一具尸体。
狂战士一边扫清障碍,一边向华叔逼近——直觉告诉了他,谁才是最该先清除的敌人。
失控和冷静这两种截然相反的特质出现在沙克人的身上。
就在这时,一个人影从侧面冲了出来。
“呵!”
虽然阿伦才被告诫过不要动用伤臂,但他还是顾不了许多,趁狂战士被一位同伴死死钉住的时候,上前环住了沙克人粗壮的腰身。
他用劲想要把对方摔倒,然而狂战士只是稍微失去平衡,打了个趔翘。
不过就这么一迟缓,也为大家争取到了机会,一个年轻人飞似地扛起倒地昏迷的华叔,向后撤去。
“啊啊啊啊——”
沙哑的声带巨震,狂战士发出怒吼。
他拧身抛飞另一个用尖刀挂在自己身上的沼泽民,但阿伦还是在背后死死地抱住了他。
狂战士倒持钉头锤,对准这个人类的脊背就要杵下。
咻!
一枚毒箭射来,直冲狂战士的面门,他只得回手一挡。
叮的一声,弩箭弹落在地。
“放开他!”一个姑娘端着木弩,恶狠狠地说。
——也不知道是让狂战士放开阿伦,还是让阿伦放开狂战士。
她就是那个误以为阿伦的胳膊被折断,还有些心疼的女孩。
在沼泽地当中,弓弩就是有再高的射程也没用,离得远了,不等弩箭落地就要被蕨叶藤蔓给挡下来,因此牙签弩大行其道。
然而到了外面,这个女弩手的有效射程,不过是狂战士一个冲锋的距离。
“阿梨快走啊!”阿伦喊道,仍是死死地抱住。
如果没有人来拖延时间,哪怕逃走了,再被狂战士追上也是死路一条。
“那就一起死。”
伴随着阿梨冷冷的声音,又是一发弩箭。
弩箭直冲狂战士猩红的双目而去。
沙克人再次扫开弩箭,吼声中已经带上了焦躁。
她的意图很明显,哪怕沙克人的皮肤骨甲再坚韧,他们的眼睛总也还是弱点。
哪怕不能命中,也能让对方不得不顾忌。
这才是拖延时间的好法子。
……然而若是没有人拖住狂战士的步伐,就是有再多的弩手,也不过是对方一个冲刺横扫的事。
阿伦怎么可能会放手?
‘那就一起死罢……’他心中默念,双手用劲。
“干得不错。”一道清朗的声音突然响起,远远的仿佛从天边飘来。
“现在,”那人陡然激昂:
“松手!”
阿伦刚刚燃起了赴死的斗志,下定决心便是被打成肉泥都不能松手,可是听到这声音,他却下意识地松开了手,滚到一边。
直到翻身起来,他才惊觉自己刚才的异常,满脸诧异。
或许,只是因为那声音里包含的意志在一瞬间就压倒了他——那命令的语调如同断金裂铁,坚定得不可违抗。
就在同一刻,让阿伦更加惊讶的事情发生了。
高高的岩壁上碎石炸响,一道黑影直扑而下。
那绝不是自然坠落该有的速度,快到连狂战士也只能刚刚回头。
“砰!”
黑影与狂战士直接撞上。
如果说沙克族的狂战士是在陆上厮杀无匹的猛兽,那这道黑影在此刻就好像是扑地捕食的苍鹰。
路梦带着巨大的冲击力,把狂战士连同自己掀翻在地。
尖刺刺穿了他的衣服,刮蹭在内甲上发出难听的摩擦声。
在所有人都在惊讶于狂战士能够凭蛮力攀附在众人的头顶时,包括狂战士在内,没有任何一个人发现:在更高处,还有一个人影在稳稳潜藏着。
他的瞳孔墨黑,与黑夜一色,一直旁观着下方的厮杀,看不出任何感情。
——直到此时!
……
狂战士怒了。
在他的视野里,高山之上白云飘飘,所有的剑士都已经仆地不起。
然而敌人却从头顶扑来,把他压到在身下!
作为无敌的“克拉尔”,自己已经站在了最高的山上。
比山还高的地方,那是哪里?
天上吗?
他吼叫着翻身站起。
路梦仍旧攀附在狂战士的背上。比起沙克人来,路梦的身形不算高大,却仍能把他带得东倒西歪。
狂战士四处抓挠无果,又紧